他卻把她的雙手按在墊絮上,雙目通紅,恨恨地把她望著:
「你怎能如此待我?」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白妗屈膝一頂,他便吃痛,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白妗立刻翻身起來,冷眼看他因疼痛微躬著身子,冷汗浸濕了鬢髮,面色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不作過多停留,白妗走到那暗道處,往裡一看,一片漆黑幽深。
單知東府一向是個神秘的所在,卻不知這內里乾坤,想起那次她在書房盜他印鑑,而他回得如此突然迅速,是不是說明這些密道,還有直接通到東宮裡的?
身後有人走近,白妗剛一回身便被壓倒在地面,他呼吸炙熱貼住她的臉頰,手腳與她糾纏,目光中竟隱隱有種瘋執。
白妗咬他的手背,留下一個牙印。
他捏住她的唇,不讓閉合,卻是貼近深深一吻。
她吞咽得費力,手指不動聲色地探去,點住他的穴。
白妗擦擦唇瓣,微疼,估計又被咬破了。
不看他的臉色,匆匆出了房門,逮住個小侍女:
「快去請太醫,」急聲催促。
「啊?」侍女有點懵。
「你們殿下發瘋了。」
往屋內看了一眼,白妗淡淡地說。
許太醫沒有想到,一天能往東府跑上兩趟。更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太子殿下竟是中了媚.藥…
「好在劑量不是很猛。只殿下受傷未愈,便不太能抗得住這藥性。方才老朽已用針灸,替殿下抒解了大半,此刻想是無礙了。只是現下十分虛弱,你們做事都要放輕一些,切勿驚擾了殿下。」
又將藥方給了崔常侍,這才收拾著藥箱離開了。
崔常侍命人下去煎藥,卻見那畫師還站在此處,皺眉低斥道:
「沒聽見許大人的話麼,趕緊下去。」
「讓她留下。」帳內人咳了一聲。
崔常侍奇怪地看了白妗一眼,整理了一下帳子,便帶著侍女出了房門。
「殿下,」白妗走近帳前,只見青年隱隱約約的身影。
似乎側了臉,視線如一道清涼的月光,打在她的面上。
室內很靜,只能聽見淺淺的呼吸聲,不知是他,還是她的。
「藥不是妾下的。」
她只是親手餵去。
「房門亦不是妾鎖的。」
她只是無所作為。
姜與倦不語。
白妗上前一步,神色平淡道:
「還記不記得那個時候,妾將殿下帶出水牢。也許對殿下而言,是愚蠢的無用功…」
自嘲一笑。
「孤從未如此想過,」姜與倦努力同她解釋,「你能來,孤很是歡喜。」
「殿下既然還當這是恩情,那麼如今,能不能求殿下應妾一件事?」
「妗妗。」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喚,「別說,」想要坐起身來,聲音里隱隱哀求,「別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