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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序公主還躺在貴妃椅上,捧著話本子看。
白妗沖她攤開掌心:「一百貫。」
槐序扔開話本子,不可置信:
「你敢跟本公主要錢?」
嬌蠻的脾氣一上來,就打算耍賴。
「不給錢,也可以,反正你們龍子鳳孫,仗勢欺人,小人又沒有辦法。」
「本公主才沒有仗勢欺人!」槐序不滿。
「那公主是打算給錢了?」
「你!」
白妗敲了敲手裡的團扇,沖她露出甜甜的一個笑:「不然,就用這個抵了。」
奸詐!奸詐!
光這扇柄就不止一百兩了,真打得一手好算盤!
不過這東西庫房裡有的是,槐序便勉強同意了。
「多謝公主!」這聲謝真心實意。
白妗心情愉快,剛要走又想起什麼:
「多嘴問一句,那人到底給了公主什麼…定情信物啊?」
「呸呸呸胡言亂語!」槐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過是搶了他一個竹蟋蟀,竟然都要尋上門來?還真是小氣吧啦的,稀罕他那個物件,不就是會跑會跳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
您真的是公主嗎連一個乞丐的蟋蟀都搶。
話說您的表情分明就是稀罕得不得了啊。
白妗不想說話,皇族人,都有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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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宴上,有人獻上一座糯底陽綠白玉金佛。是個長相伶俐的婢女,她跪在公主面前,自報家門道:
「奴婢乃是魏小姐的貼身侍婢,小姐在進京路上受了風寒,不能來參加公主的生辰宴,對此感到十分歉意,特命奴婢前來獻禮。」
槐序命人收下,不經意擺頭,正看見從小路走來,背著畫簍的少女。
她在杏花樹下擺弄著宣紙,提筆蘸墨,凝目望向此處,一筆一划勾勒春日盛宴。
宴會上貴女環座,美人如雲,活色生香。
杜茵對那婢女道:
「魏小姐是昨日進京的吧?」
「正是,」婢女向她一拜道,「小姐還說,等她病癒,必定一一登門拜訪杜小姐,還有各位小姐。」
杜茵一驚,笑道,「你如何得知我便是杜小姐?」
雲洲距盛京極遠,杜茵長在盛京,與魏家之人素未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