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呀…」
許太醫詢問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貼身侍女們:
「今日公主可有什麼異常?或者,府內有沒有出現什麼古怪的東西?」
作為公主府之人,白妗也同跪一隅。
抬目一看,姜與倦便站在許太醫身旁。
這是半月以來,第一次與他正面相對。
他的目光掃了過來, 隱隱冰冷,好似與她全然陌生, 回歸了高高在上。
忽有人指著她道, 「今日公主…與這個畫師待在一起的時間最長!」
說話的是公主身邊的一等侍女,名叫言心, 與同為一等的牙玉一向有齟齬。
見牙玉與白妗關係好,又想為自己開脫,便將白妗推了出來。
牙玉瞪她一眼:「公主昏迷不醒,你怎可不思分憂, 卻一味地推卸責任?」
言心:「我所說難道不是實情?她日日與公主待在一塊,逢迎諂媚,引誘公主玩樂,荒廢時日,其心可誅!」
「你!」
「還請殿下重審此人,嚴刑拷問,一定能從她嘴裡撬出點什麼!」言心向太子叩地。
姜與倦輕輕一哂,「聽著很有道理。」
「你呢,有什麼話可說。」感覺到他走了過來,梅香淺淺逸散。
「妾無話可說。」她垂目。
他沉吟良久,「此人確有嫌疑,押關下去,聽候發落。其餘人看護不力,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杖責…三十。」
牙玉言心幾人臉色發白。
「等等,」白妗忽然開口。
「妾確實承蒙公主賞識,為公主作畫,至於引誘公主玩樂一事…人生在世,誰無幾個趣好?公主年少貪玩,也並非無解之事。」
「你倒是了解她。」
「『了解』二字,小人不敢自居,只是將心比心罷了。」
他漠然。
見氣氛不對,許太醫忙問這畫師,「你今日,可有發現什麼可疑之人?」
「未曾發現。」
太醫有些失望,只得從小太醫背著的藥箱中翻出了針布來,坐回榻邊。
白妗忽然道:「要說唯一有問題的,便是此物,」她從袖子之中,拿出一個竹蟋蟀。
「這個…?」牙玉掩唇,「有什麼問題嗎?」
「這是小人從公主那兒得到的,想來各位都知,此類物品多是空心,可此物…」
輕輕一捏,竹條爆開,從中掉出一根類似墨芯、通體漆黑之物。
豆芽菜湊了過來,面露驚訝:「咦…此物我曾在爺爺的一本醫書上見過!」
姜與倦看一眼他。
為槐序施完針的許太醫見此情景,忙拉住小太醫,顫巍巍地跪下,低斥道:
「太子殿下還未說話,你這小兒插什麼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