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妗不語,玉空見便徑直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白妗緩聲道:「筇王病重,我們得先找到機會見他一面。」
「病重?」他似有疑慮。
「消息來源可靠。」在顧知春那裡套過話後,白妗又特意托人打聽確認了一番。那筇王貌似真是要不行了。
這些皇族人怎麼那麼多災多病的?
於是他們商量起進入天牢的事宜。臨了,玉空見忽然問了一句:「你不悔?」
白妗略有晃神,很快便道:
「我在這世上,只在乎師父一人。」
他似有動容。
……
槐序似乎有甦醒的跡象,氣色也紅潤了許多。
姜與倦同龔簡一道走出,細細聽了後續的有關叮囑,又是向他深深一揖:「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他道:「前輩的要求,現在可以提了。」
龔簡向姜與倦頜首:「某在行醫穎川之時,得罪穎川知府,後來得人保釋才免去牢獄之災。經人提點才知,是在穎川遊歷的二皇子出手相助。
…不久前聽聞二皇子下獄,不日便要處斬,某心中實在悲切。不知殿下能否開恩,許某與之見上一面?」
玉空見這麼心平氣和?
白妗有些意外,不免多看了他幾眼。
姜與倦沉吟。
忽然有人來喚:
「太子殿下!公主醒了!」
牙玉一臉驚喜,壓著聲音叫道。
幾人立刻折回房中。
「三哥……」見著姜與倦,床上的少女便要起身。她臉上還帶著病容,因為失血過多肌膚很是蒼白。
「莫起身,你還很虛弱。」姜與倦難得輕柔對她說話。
槐序眼睛一下子紅了:「槐序知道,這次是槐序錯了。三哥…不要凶我好不好。」
姜與倦不說話。
她絮絮叨叨地說,「我做夢了。夢見小時候你給我折的那隻鶴,小小一隻,可漂亮了…」
她吸了吸鼻子,「後來被母后看見,說我們不學無術,就給丟進了火盆里。從那以後,你再也沒送我這些。」
「我知道這些年三哥很不容易,槐序也不想總惹你生氣,可是三哥…」
「是孤陪伴你太少。」他嘆了一口氣。
「那三哥可不可以,抱抱槐序?」
姜與倦將她的腦袋籠進掌心,隔著毛絨絨的發輕輕揉了揉。當年只會跟在他後面撒潑耍賴的小糰子,也長大了啊。
「三哥……以後能不能多來陪陪槐序。」
她悶悶地說。
公主只是個小女孩,對哥哥充滿著敬仰與孺慕。隨著年歲漸長,想要以各種可惡的小動作引起他的注意。直到這次直面了生死,她才明白以前有多麼幼稚,為什麼不能好好地珍惜相處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