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服軟,還是暫時的安撫?
她根本不知道他要什麼。
姜與倦重重咬了她一口,白妗吃痛,捂著嘴角,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卻一拂袖子,揮開了她:
「以後,不要做這樣的事。」
白妗退了幾步,見他別開臉去,淡淡地說,「孤不喜歡。」
她更是愕然。
*
東風軟,花里藏熏。
燕子來回,杏花飄落在皇城的御溝里,藍汪汪的水在裡面晃動。
白妗卻在含涼殿外躊躇不定。
這都到了申時,姜與倦還未歸。
剛想出宮便遇到了常嬤嬤,詢問姜與倦的行蹤,嬤嬤卻面露難色:
「殿下自午時下朝以後,便跪在了太極殿外。老奴正要為此事去問詢皇后娘娘。」
「太極殿?」
太極殿是陛下的寢宮。
難道說早朝時發生了什麼。
現已是申時,距離午時已然過了兩個時辰…
「從午時跪到現下?」白妗擰眉道,「陛下難道不知,殿下身體抱恙?」
常嬤嬤搖了搖頭,「太子殿下生病一事,只有東宮的人知曉,殿下嚴禁走漏半點風聲…」
又是這樣!
白妗聲線都不穩了幾分,「我去尋他!」
太子跪在太極殿外,已有三個時辰。
白妗遠遠看著,從未見過他如此頹然之態,心臟不由得緊縮。
雖是跪著,脊背仍然打直,像一段永不曲折的竹…走近卻看見他渙散的眸光,仿佛搖搖欲墜。
見著從一旁衝出來的白妗,他眼裡的光芒微聚,定定地看著她,那樣貪婪地將她望著,帶著一種將她全部心神吸附到他眼中的魔力。
終於有了可以鬆一口氣的理由,姜與倦臉色慘白,忽然直直地往前傾倒,若非白妗手快接住,怕是要磕出滿頭血花花來了。
本遠遠觀望的宮人們,一下子呼啦圍了上來,「殿下?太子殿下?」
「不好了,殿下暈倒了!」
白妗將他的身體接到懷中,卻觸碰到了滿手的滾燙。又驚又急,恨不得一掌扇飛這些團團圍上來的宮人:
「傳太醫!快傳太醫!」
人們這才如夢初醒,奔走去往太醫院。
*
許太醫再次從通明殿走出時,愁容滿面,抹了一把額頭上淋漓的汗水,連聲音都發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