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騙你的,陸銘山不會來。」徐時錦笑容加深,「至少我離開鄴京的時候,他並不在鄴京。他們陸家的事,我不方便打聽。我只知道,他很久沒回鄴京了。不過你放心,他會去找你。一個是他的未婚妻,一個是他曾經的愛人,這樣兩個人湊到一起,陸公子怎麼坐得住?」
所以說,在回鄴京前,陸銘山會來找她?
劉泠心情低落,手腳發涼。她對陸銘山的感情是真誠的,她忘不了。所以她害怕他。為什麼不能再也不見面呢?非要坐下來聊一聊?
有揍人的本事,有報復的本事,為什麼要浪費精力去貧嘴?
她真煩那些。
有些不舒服,頭又很昏,劉泠覺得脖子被掐住般,勒得快喘不過氣。她手摸上衣領,忽然想到自己脖頸上那行小字。那天她被沈宴氣得受不了,現在卻又覺得自己找到了動力——有沈大人在後面站著,好像前路也沒那麼艱難。
只是她的沈美人,已經把她忘了嗎?
為什麼她不主動,他就不找她?
心裡才這樣想,回去的時候,就在院子裡見到了沈宴。他沒有穿飛魚服招搖,就是一身普通的全黑交領窄袖,棕色皮革的束袖和寬腰帶,靠坐著黒木廊柱,一腿垂地,一腿踩著欄杆,手撘膝上,坐姿大開,難得的在簡潔明快外,更是瀟灑無雙。
沈美人細腰窄背,五官清俊。他轉頭,目光深邃,不知是不是錯覺,劉泠總覺得他的眼睛盯著她圍得緊實的脖子看了許久。劉泠面上無動於衷,耳根卻有些紅。
她吸口氣,在侍女互看中,走向廊下坐著的美青年,語氣淡定,「沈大人找我有事?」
「帶你去逛逛,」沈宴漠聲問,「去不去?」
「是單帶我一個人嗎?」
「嗯。」
「沒有公務在身?不是順路而為?」
「嗯。」
劉泠這才滿意,「沈大人盛邀,我不敢不從。」
「走吧。」沈宴起身,向她點了點下巴。
「等一下,」在沈宴回過來的目光中,劉泠平靜道,「我要換身衣服。」
「……」但是劉泠現在身上的衣服,並沒有出挑到上街會引人注意的地步。
等了快一個時辰,沈宴才等到梳洗過後的劉泠。她何止是換身衣服,她是把自己重新洗了一遍。看到沈宴上下審視的目光,劉泠還調侃道,「沈大人,你錯過了我洗浴,後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