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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稀滴滴答答地下著,一切卻似乎恢復了平靜,再沒有之前走蛟狂烈的痕跡。劉泠甦醒過來,迷茫地坐起,有水滴到她臉上。她抬起頭,看到岩洞上方的水珠。再側頭,看到洞中燒著火,青年蹲在那處。
他的背影被燭火映得高長,一身勁裝卻已經破爛。他挽著袖子,往火里添柴。
劉泠就看著他發呆。
沈宴頭長睫飛揚,側了側,低聲,「看我什麼?覺得我很好看?」
劉泠:「……」
沈宴原本是揶揄劉泠,想調節下悲戚的氣氛,結果劉泠根本沒回答他。他本來臉皮也稱不上厚,有些尷尬,就抹了把臉,自嘲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有毛病,該治一治?」
「不,」劉泠回了神,嚴肅坐起,「不用治,你沒病。你覺得自己好看是事實,若覺得自己不好看,才應該去治一治自己的眼睛,看是不是出了毛病。」
沈宴看她一眼,低下頭繼續去燒火。
劉泠起身,走到了他面前,蹲下,「你傷得重嗎?」
「還好,我已經處理過了。」
「哦,」劉泠頓一下,「我傷得重嗎?」
「你出了問題,自己沒感應嗎?」沈宴愛答不理。
「那沈大人你冷不冷?」
「……什麼意思?你有話直說。」沈宴轉頭看她。
劉泠平靜到極點,波瀾無興道,「我剛才坐起時,發現我後背的傷被包紮了,手臂也被布條纏住。我想,沈大人為我包紮傷口,再加上沈大人自己身上的傷比我重的多,那麼多布條……看沈大人正人君子的模樣,不像是會撕我衣服當布條的人。那就是沈大人你自己的衣服了。我沒有聞到血腥味,該是沈大人處理得差不多,證據都被毀了。但沈大人你身上的衣服恐怕也冷得徹底吧?」
她說話的時候,沈宴還壓著眉在思索她拐彎抹角的意思,一頓眉的時間,劉泠的手毫無預兆,從他領口伸了進去,摸向裡面。
沈宴:「……」
劉泠表情正經,「你裡面果然沒衣服了。」她口上這么正派,她的手卻在沈宴胸口摸了好幾把。
沈宴隔著一層布料,無語地抓住她的手。他捏了捏眉心,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可思議,「我說,你才剛脫離危險吧?不問我們的處境,就開始撩我,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叫我『劉泠』『阿泠』,隨你高興,」劉泠神色淡淡,「和沈大人在一起,那些閒雜事等,我又何必放在心上?」
「……真是懂事,」沈宴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將火上烤著的一串肉遞給她,「獎勵。」
按說經歷那樣的險境,劉泠該給他個解釋,或者詢問他之後的事情。但劉泠完全沒有。她剛醒來,就蹲在他旁邊開始作了。
「你有沒有吃?」劉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