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看她,「你知道夫妻的意思吧?可能你以前親情淡漠,從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但我現在告訴你,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也脫不了干係。知道什麼是誅九族嗎?你是公主,你的那邊親人全姓劉,沒人敢誅你那邊的人。但作為你的夫君,作為非劉姓的人,誅九族,我首當其衝。」他沒有跟她說,沈家也別想擺脫乾淨。
「你別這麼說!」劉泠打個戰慄,她怎麼可能讓沈大人受難?她鄭重道,「我絕不會胡作非為的。如果有事,我會跟你商量。我保證。」
沈宴這才放了心。
沈宴確實不太有跟家人談公務的習慣,雖然他昨夜彆扭著、磕絆著跟劉泠提了兩句,但劉泠其實聽得雲裡霧裡。但看沈大人那副不想說又在勉強自己說的模樣,劉泠實在不忍心詳細問。等第二天,沈宴恢復錦衣衛職務、去辦公後,劉泠直接進了宮,去了解第一手消息。
後宮中出了這樣的大事,人心惶惶。貴妃娘娘主管後宮內務,七皇子死亡一案,她也脫不了關係,被陛下責罵了兩句。若非來者是頗受盛寵的安和公主,貴妃也見不到劉泠。劉泠見到貴妃娘娘時,她神情倒是淡漠冷靜,比起宮人的慌張,她顯得淡定很多。
劉泠的來意,貴妃自然知道,也不跟她兜圈子,直接告訴她,「昨日徐姑娘進宮給我請安,她即將離京,作為陛下的前任御前女官,作為太后的娘家姑娘,她來宮中拜別,是正常程序。當時淑妃也在我這裡,見到徐姑娘,說起女紅,就邀請徐姑娘去她宮中坐一坐。雖說徐家和陸家私下關係惡劣,但明面上,徐姑娘從不會落人面子。一個時辰後,我這邊就被圍了起來,不得出入。陛下昨晚來我這裡坐過,他跟我說,淑妃去年才得的皇七子死了,是徐姑娘悶死的。宗人府和刑部已接手此案,連我也得聽他們問話。希望儘快能有結論。」
「娘娘,這不合常理啊!小錦怎麼可能悶死皇七子呢?她不是那種人啊!而且她既然要離京,她瘋了才給自己身上惹麻煩?」劉泠激動站起,「她也是一個姑娘家,她從小到大,就算心狠一點,可也從沒有親手殺過人啊。更何況是一個一歲多的小嬰兒……小錦怎麼可能那麼狠毒?」
「我也這麼認為,」貴妃道,「但是據說昨天淑妃和小錦發生爭執,兩人吵的很厲害。守在殿外的宮人都聽到了,並隨後看到淑妃哭著跑出去。等淑妃冷靜下來,回去的時候,皇七子已經沒了。在場的,只有徐姑娘一人。陛下昨晚讓我看了宗人府的記錄,說是徐姑娘受了刺激,精神不正常,也許與此有關。」
劉泠冷笑。
人證、物證,果然全都對上了。
所有人都能證明淑妃有不在場證據,卻沒有人能證據徐時錦的清白!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等著徐時錦入的局啊。
「娘娘,這擺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