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推開她,起身。劉泠被他帶動得跪在一邊,看他穿衣,顧不得難過了,疑惑問,「你要出門嗎?」
「去沈府,」沈宴拉她,「跟我娘說,你不擅長繡工,這種純屬胡鬧的約定,算了。」
「不!我不去!」劉泠往後躲。
「劉泠!」他拽著她的胳膊往外拖。
劉泠抱緊一床被子,死命不撒手,拼命跟沈宴作對。
沈宴簡直被她氣笑。
他沉著臉,「你不擅長的事,為什麼要去答應?」
「……其實只是費時一點,我不一定完成不了啊。」
「你也知道費時間?你可真有閒情逸緻。」
「但那是你爹娘啊。」劉泠說。
沈宴愣一下,垂眼。
劉泠慢慢挨過去,摟著他肩,小聲道,「沈宴,我想為你做點什麼的。你別生氣了。」
沈宴看她半天,「哭鼻子的時候,別找我。我不會幫你的」
劉泠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一下。
他沒表情。
再在他眼睛上親一下。
他還是沒表情。
她要去親他的嘴,沈宴終於笑了,抬手擋住她,「行了,別跟小狗一樣舔我。」
於是,劉泠開始痛苦的刺繡生涯。府上為她專門請了好幾位繡娘指導,只是因為是送給公公的,劉泠始終不讓別人幫忙。那麼大的屏風,需要一小塊一小塊地來。從畫到繡,劉泠準備一個人完成。
她認真的時候,是真認真;
覺得自己可憐的時候,也是真可憐。
沈宴對她下命令,只能白天繡,晚上不許她繡。晚上的時候,劉泠回房,坐在床上,伸出自己被刺疼的手指頭,在沈宴面前博取同情心。
沈宴坐在床邊,給她可憐的十根手指頭上藥,漫不經心地說,「那就去跟我娘說,你玩不成這麼高難度的任務,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