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嘀咕著,卻到底不敢再多說什麼,看著這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進大廳,他只能泄憤一般的用力推了那個中年男人一下:「就算潑了這鬼東西他也賠不了你的雞!沒腦子!」
***
簡南有一些不明緣由的緊張。
「那個人是附近的村民,他們村的雞都得了偽雞瘟,得全部滅殺。」他在她身邊壓低聲音,語速很快。
「他上個月新進了一批雞苗,還養在雞舍裡面沒有開始散養,但是因為和病雞交叉使用了食盆,所以也算在了這一次滅殺的範圍內。」簡南說完停了一下。
然後村民就來鬧了。
原因是村民沒有買保險,這些損失村民不願意承擔。
村民來鬧的理由是村民覺得這些偽雞瘟都是他帶過來的,他把病毒放到了來醫鬧的那伙人的卡車上,帶給了村民們。
這種無稽之談他覺得解釋起來有點費力,再加上他說了那麼多,阿蠻看都沒看他一眼。
她很平靜。
她二十分鐘前還顯擺的那輛神車現在色彩斑斕的像是一隻神話里過年的時候會衝進村子裡的年獸……
但是她很平靜。
簡南往旁邊挪了一小步,離阿蠻遠了十厘米。
「他如果扯皮不肯賠洗車費,我來出吧……」簡南放棄解釋他被人襲擊的理由。
「回家再說。」阿蠻瞟了他一眼,把他拉到身邊,距離縮短了二十厘米。
她沒有聽簡南在說什麼,她一直在觀察大廳里的人。
那些人顯然認識簡南,但是看到他被人潑油漆,看到他進門,沒人主動和他打招呼。都站得遠遠的,偶爾有幾個和他眼神對視,會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
阿蠻做慣了保鏢,這樣的氛圍讓她全身每一根汗毛都開始警惕。
這不只是簡單的排擠氛圍,這些人對簡南帶著敵意。
「你跟他們怎麼回事?」阿蠻的鼻尖上也濺上了油漆,血紅色的,很顯眼。
簡南又卡了殼。
這就是一個更加複雜的故事。
他從來沒有在短時間內解釋那麼多自己的事情,前因後果都說出來太長了,只說表象又怕阿蠻無法理解。
而且阿蠻鼻尖上的紅色油漆一直在他面前晃,他的注意力無法集中。
國際獸疫局的辦公地點只有四層樓,電梯是很老式的那種人工手拉式鐵門,聲音很吵。
簡南就在這樣注意力很不集中又很嘈雜的情況下下,抽出一張濕巾紙,摁到了阿蠻鼻尖上。
因為大廳氣氛正在高度緊張的阿蠻下意識就一拳頭揮了過來,中途意識到不對已經收不回拳頭,只能改了個方向從打他下巴挪到了胸口。
呯得一聲悶響。
阿蠻:「……」
簡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