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收了力道,應該沒那麼痛。
但是挺響的。
老式電梯十分及時的到達了一層,裡面的電梯管理員拉開鐵門,阿蠻安靜的放下了拳頭。
「抱歉。」進電梯之後,阿蠻看著鐵門道歉。
這是她做保鏢以來,第一次揮拳打了委託人……
「那些人有部分是因為他們聽到過我放火燒實驗室的傳聞,有部分是有因為我偷了國際獸疫局的工作證私自跑去血湖。」密閉空間裡,看不到阿蠻鼻尖上的紅色油漆,簡南的思路終於正常了。
「他們只是單純的討厭我這個人,工作上面並不影響。」簡南補充了一句,聽起來像是在安慰。
「抱歉。」他也道歉,看著鐵門。
阿蠻揚起了嘴角。
簡南也忍不住彎起了眉眼。
兩個人在莫名其妙的電梯管理員面前,從無聲笑到有聲。
「你的人際關係真的是我看到過最慘的一個。」阿蠻感嘆,眼底還殘留著笑意,「你身邊就沒有一個完全站在你這一邊幫你的人?」
以前的同事除了一個教授其他的都不喜歡他,現在連國際獸疫局這樣的國際官方組織派過來的專家看他的眼神都帶著敵意,被人單獨打包送到了異國他鄉,結果異國他鄉也沒有接納他。
真挺慘的。
「以前沒有。」簡南還是看著電梯門。
「現在有了。」他低頭,聲音有些輕,「你。」
阿蠻一怔,轉頭看他。
他沒和她對視,也沒有再說話。
她是他花了巨資請的私人保鏢,按照職業道德,她就是應該站在他這一邊的,保護他,幫他,直到合約到期。
但是阿蠻覺得,簡南這句話和合同沒有什麼關係。
「你」這個字的中文發音極短,阿蠻卻因為這個字,莫名其妙的,抬手撓了撓已經很短的板寸頭。
「剛才的事情,是需要扣委託費的。」她聽到自己的聲音。
「是我的責任,我沒有事先踩點,下意識的認為掛了聯合國會旗的地方,剛剛假死的貝托不會貿貿然的出現,應該是安全的。」
「所以才會出了這樣的事,這件事情,我全責。」
委託人云淡風輕的事情,不是保鏢也跟著雲淡風輕的藉口。
「這件事情以後不會發生了。」她保證,電梯也終於到了三層。
那聲「你」就這樣藏在了電梯裡,消失在空氣里。
簡南沒有再提。
合約期內,她就是站在他這一邊的,無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