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獸醫。」就在阿蠻以為今天就要這樣無功而返的時候,簡南突然就說話了。
說的沒頭沒尾的。
村長愣了一下, 轉身。
「因為血湖環境發生了變化, 動物身上有很多病毒,我的工作是找到這些病毒, 明確它傳播的路徑,解決它。」
「我的工作並不是要解救你們。」簡南還在繼續。
他用的都是很簡單的單詞,沒有複雜的句式,村長完全聽懂了。
因為完全聽懂了, 所以臉上全是問號。
阿蠻臉上也都是問號,連帶的還有一頭的省略號。
他說得也是沒錯……
「這些照片上面的牛、豬和蛇都有鼻腔淚腺的分泌物,頜下、頸淋巴結有腫大,所以我有理由懷疑都是同一種寄生蟲,這種寄生蟲在血湖的鱷魚身上就有,傳播途徑主要就是吃了被寄生蟲蟲卵污染的未經處理過的食物。」
「人也有可能是因為吃了帶著蟲卵的沒有煮熟的食物,或者在處理食物的時候沾染了血液傳染的。」
「我來這裡只是為了寄生蟲,我想要知道這個村裡有多少動物感染了寄生蟲,這些動物有沒有流出村莊,村莊裡的水源有沒有被污染,只是這些而已。」
簡南很誠懇。
但是村長仍然滿臉問號。
「我們村里……有寄生蟲?」村長從一大堆信息裡面挑出了一個相對好理解的。
簡南點點頭。
肯定不僅僅只有舌形蟲病,但是因為死了一個人,他們更在意的確實就是舌形蟲病。
「從……」村長的拐杖指了指血湖方向,「血湖來的?」
簡南繼續點頭。
「那就是對我們的懲罰!」村長用拐杖狠狠的頓了一下地,「所有從血湖來的,不管是生是死,那都是神靈的安排。」
「可那只是蟲子。」簡南從他的工具包里,抽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是一條白色的蟲子,鋸齒形狀,看起來很長。
村長沒說話。
「這些蟲子不是血湖獨有的。」簡南又抽出了好幾張照片,「地球上很多地方都有這種寄生蟲,血湖裡有毒蛇和鱷魚,這些寄生蟲就是在這些毒蛇和鱷魚遷徙的時候,從遷徙地帶進來的。」
照片裡是各種地方各種動物傳染舌形蟲的照片。
「這不是神靈的安排,這只是蟲子。」
「就像蚊蟲一樣,有些人被咬了,有些人用了驅蚊水而已。」
簡南最後,用了奇怪的類比。
村長又沉默了很久,試圖把這一大堆的信息再次轉換成他能理解的。
他們村裡有了蟲子,這些蟲子是那些毒蛇和鱷魚帶來的,他們村現在很多人不明原因的高燒不退,牲畜接二連三的病死,不是神靈降災,而是蟲子。
和蚊蟲一樣的東西。
這個異鄉人,不是來解救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