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有狙|擊|點。」他豁出去了。
阿蠻:「……」
有個屁狙|擊|點,五公里外有座山倒是真的。
但是到底挪了出去,站在他旁邊一米遠的地方。
簡南點了免提。
這是阿蠻第一次聽到簡南提過很多次的謝教授的聲音。
「阿南。」她聽到謝教授這樣叫簡南,「我收到了埃文的郵件。」
「嗯……」很安靜的傍晚,簡南很安靜的應了一聲。
「我回了埃文的郵件。」謝教授聽起來年紀並不算特別大,聲音中氣足,十分嚴厲。「我跟他說,不管你以後做了什麼事,對這個項目有什麼樣的貢獻,都不要再發這種郵件抄給所有人。」
阿蠻一怔。
簡南又嗯了一聲,沒什麼表情。
謝教授在電話那端嘆了一口氣:「送你上飛機的時候,我送給你的八個字,你還記得麼?」
「臥薪嘗膽、韜光養晦。」簡南看著遠處,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你做到了麼?」謝教授反問。
阿蠻簡直要被這樣嚴厲的聲音勾出童年陰影,索性也跟著簡南一起看向遠處。
遠處,夕陽西下,晚霞滿天。
「沒有。」簡南回答。
一問一答,半句廢話都沒有。
可你要說他對這個謝教授非常尊敬,那倒也並沒有感覺到。
簡南帶著氣,她能聽出來,謝教授肯定也能聽出來。
「那你,就仍然不能回來。」謝教授重重的下了結論,「這八個字,你什麼時候能做到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教授。」簡南的半張臉被夕陽照的紅通通的,半張臉在陰影里,還能看得出下午吐過的紅斑,「那場火不是我放的。」
「我知道。」謝教授回答。
簡南不說話了。
「我讓你去墨西哥,也不是為了懲罰你放了火。」
「縱火是刑事案,如果你真的做了,我會報警。」
「你如果還是覺得我讓你來墨西哥是為了懲罰你讓你師兄中風住院,是為了懲罰你縱了火,那你就白來了。」謝教授的語氣越來越重。
簡南的手指頭在掛斷電話的地方動了動,還沒摁下去,就被阿蠻攔住了。
簡南看著阿蠻,這是她今天下午知道包裹這件事情後,第一次主動對他做動作。
所以他放下手,繼續亮著免提。
「我們這裡是防護級別很高的動物實驗室,而你,是被確診有反社會障礙傾向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