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例外。」
「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變成貝托的。」
「大腦前額葉區塊受損,本來是個可以理直氣壯做變態的藉口,我遇到過一些人做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叫囂著自己就是個反社會,但是其實真的關進去做了相關檢測,也不過只是個普通人。」
「你是個可以持證上崗的變態,但是你現在仍然會為了謝教授一句韜光養晦就老老實實的壓著自己的性格,你一個成年人,仍然會因為你領導讓你別回國就真的乖乖待在這個隨時會要了你的命的鬼地方。」
「你在電話里甚至都沒有提自己的難處。」
「你想要變成貝托,這中間起碼還差了一個我。」阿蠻又從口袋裡摸出了果汁奶糖,這次沒扔,和簡南一人分了一塊。
這傢伙想要變成變態,路還長著呢。
反正她是真的從來沒見過那麼嚴於律己的反社會。
簡南拿著果汁奶糖,這次糖紙是綠色的,上面寫著香蕉味。
……
他毅然決然的剝開邏輯狗屁不通的糖紙,塞進嘴裡。
「吳醫生也說過類似的觀點。」香蕉味的香精還有甜膩膩的奶味,簡南堅強的繼續嚼,「但是我沒聽。」
吳醫生這兩年一直在告訴他,自我約束太強並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對他這樣的病人。
吳醫生也試圖讓他相信他自己的自制力。
吳醫生也希望他能有相對更激烈的感情,她想要看到他對這些感情的應對,才能做出下一步治療方案。
因為吳醫生一直強調,他的大腦前額葉區塊並不是像真正的反社會一樣沒有反應,而是比較遲鈍,找到原因,他應該是可以恢復正常的。
但是他一直不敢。
他會被他自己腦子裡偶爾掠過的暴力想法嚇到,他會因為完全能理解新聞里罪犯的腦迴路退縮。
然後今天阿蠻告訴他,他是個可以持證上崗的變態。
……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偉大。
「我的話是不是比心理醫生的中聽。」阿蠻因為奶糖的甜味,有些得意洋洋。
「嗯。」簡南點頭。
真的中聽很多,可以持證上崗的變態……
聽起來就讓人心情愉悅。
「但是……」他咽下嘴裡的糖,「下次的糖,我來買。」
既然她那麼喜歡吃糖,又那麼喜歡給他吃糖,他覺得他得為自己找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