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發現讓他產生了恐慌,他做了很多隻顧自己的事,聘請阿蠻,幫阿蠻找父母,越界,再次聘請阿蠻,帶她離開墨西哥。
他問過阿蠻願不願意,那是因為他知道,他給的條件阿蠻肯定會願意。
他沒有同理心,所以他只想到了自己。
從頭到尾,都只想到了自己。
直到阿蠻捅破了這一切。
懷裡阿蠻真實的觸感讓他把腦子裡所有的有法律效應可以互相保護的契約關係都抹掉了,剩下的只有阿蠻,臭烘烘的魚腥味的阿蠻。
她讓他晃一晃,孩子氣的。
她自誇是不是很自然,很尷尬的。
他的心就這麼揪揪的揪成了一團,擰擰巴巴的每一個褶皺都在告訴他,阿蠻緊張了。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沒有甲方乙方。
他這個帶有缺陷的,有病的腦子終於後知後覺的想到,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糾結,難受的人不只是他一個。
他拉著阿蠻往前走的時候,問得那些願不願意,其實都沒有給她選擇的餘地。
他沒有先顧慮別人的習慣,因為他知道自己智商夠高,他能想到的事情比大部分人想到的都全面,所以他安排好一切,其他人跟著做,肯定都不會出錯。
但是對阿蠻,他錯了。錯的離譜。
他應該先親她的。
因為阿蠻沒有很厲害。
阿蠻沒有無堅不摧。
阿蠻和他一樣,有情緒,會緊張。
「阿蠻。」他笑容凝固在嘴角,「你要不要把我那個指甲拔了?」
阿蠻抬頭,下巴擱在他的胸口,一臉問號。
「直接拔。」他說,「用鑷子,拔不下來就左右旋轉,再拔不下來就直接剪,用剪刀連黏著的肉一起。」
阿蠻臉上的問號更多了。
「你……」阿蠻覺得這時候嘴巴太毒有點奇怪,畢竟才親過,畢竟她還在他懷裡。
「你……」阿蠻想了很久委婉的說法,最終選擇了一種,「是不是其實是喜歡小皮鞭加蠟燭油的?」
被虐傾向?
剛碰了下嘴巴就這樣了?
她還沒有準備好呀……
「不是……」簡南亂七八糟的腦子又空白了半秒。
他接不上阿蠻的腦迴路,她腦子裡沒有邏輯全部都是蜘蛛網。
「我需要有疼痛記憶。」他覺得他還是直白一點的好,「這件事是因為我害怕逃避才讓事情變得那麼複雜,我不應該讓你主動的,我應該先親你的。」
阿蠻面無表情:「哦。」
「……我心痛,所以想讓腳痛。」他放棄長篇大論。
「那讓你心再痛一點不是更容易記得住。」阿蠻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