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前飛速發展的生物科學領域,胎牛血清的需求量極大, 可因為胎牛血清的製造方法註定了這種血清的產量是十分有限的,一頭胎牛最多只能生產1000ml的血清,需求遠遠大於供給。[1]
所以這幾年血清市場魚龍混雜,水貨或者國產貼進口標甚至假貨的現象都層出不窮,而謝教授所在的研究所在培養基上一直有幾個穩定的供貨商。
供貨商每年都會進行一次嚴格的招投標, 相關的數據檢驗做的也很嚴格,這麼長時間以來, 研究所針對培養基這塊從來沒有出過問題。
這一次出問題的時間點就在簡南離開實驗室, 謝教授被架空之後。
問題血清為了保障血清的培養效果在血清里添加了激素和生長因子[2],使用起來沒有問題, 培養的疫苗株在檢測的時候也沒有問題,可是送到疫苗生產廠商大批量生產之後就出現了問題。
所以那些獸用疫苗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標註量無法檢測,渾濁或者形狀不對等問題。
一開始,簡南他們只是以為問題血清來源可能是某些運輸途中出現反覆融凍污染後被作廢的品牌血清。
市場上確實有不良供貨商會用這類血清添加一些添加劑後當成正品來賣。
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 順著這件事深挖下去,居然挖到了一個地下血清加工作坊。
那真的只是一個作坊,距離魔都一千六百多公里的小縣城,土堆的院子,南邊是專門用來剝牛皮的破磚房,北面是一排民房,放血室和提取式。
院子裡面堆著他們低價回收的各種剛剛出生或者早產或者夭折的牛犢,身上爬滿了蚊蠅,沒有消毒措施,全程只用了一個離心沉澱機,因為提取的不止是心臟的血液,一頭牛犢全部放血,能生產將近2公斤的血清,小小的一個黑作坊,一年的血清產量就將近50萬毫升。
「18年一整年全球的胎牛血清銷量也不過才63萬升。」簡南站在腥臭的院子裡,看著這些用塑料桶裝的所謂的胎牛血清,一瓶瓶分裝到玻璃瓶里,價格就翻了幾十倍。
再賣掉這些放了血的牛犢肉,利潤倒是趕不上走私販|毒,但確實也足夠簡北每年給他媽媽買名牌包了。
就像簡南繼母說的那樣,這個黑作坊註冊了一個食品公司,公司的法人是簡北。因為是作為食品經銷商,所以簡南一開始在代理商的列表里根本沒有看到簡北的名字。
他們用食品經銷商作為名頭運輸管理,和研究所內的人裡應外合,把黑作坊裡面的血清勾兌成胎牛血清的性狀,換掉實驗室里真正的胎牛血清。
正規渠道的胎牛血清會用水貨的價格賣給其他地方,而他們賣給研究所的胎牛血清價格,只要800一瓶。
這中間的差價和正規胎牛血清作為水貨賣掉的錢,就由研究所里的那個人和簡北平分。
這樣的事,簡北做了半年。
食品公司的法人是他,水貨市場進出口的簽字人是他,和研究所簽訂食品採購的負責人也是他。
都是鐵板釘釘的證據,在查到黑作坊的當天,簡北作為涉案嫌疑人就被引渡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