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鳳閣沉吟道:「婚書都定了,的確不宜拖太久。他們早一日定下來,我也好帶十六娘去藩府。」
「正是正是!」觀白按住發白的鬍子道,「就這般決定了,趁這兩個小傢伙睡覺時,差不多就將成親事宜都準備妥當吧,屆時將兩人帶出來走個場便好啦,成婚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嘛!」
十六娘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沈鳳閣略一點頭,亦認為從觀白提出的這個想法實在不錯。
於是在裴南二人拼命補眠休養之際,府上則熱熱鬧鬧開始了婚禮籌備事宜。找了幾個媒婆準備,但發現都不怎麼靠譜,一老年一中年一幼童索性就全靠自己完成了準備事宜。
府上早早掛起了紅綢貼滿了喜字,又請了大廚來,將當日食單定下。因不存在迎親送親事宜,聘禮與嫁妝也都省了。至於喜服,聽說裴渠帶了一套南山的,那還要再做一套裴渠穿的。
觀白與沈鳳閣商量半天,本打算讓他穿青綠禮服,最後還是作罷。於是與南山成親禮服相配的,最終定下來的還是紅禮服。一雙紅也看著喜氣,反正不合禮俗處也不止這一處了。
李觀白按著鬍子道:「哎這小子的爹娘都看不到這一天啦。去了河東的爹更是漠不關心,也是夠薄情。」這兩位如今都是裴渠身世的知情人,談論到這話題自然一陣唏噓,尤其李觀白。
裴渠怎麼說也算得上他李家子弟,好歹皇族血脈,雖然他那個生父不是什麼好人,但到底做過皇帝,可他如今卻是淪落到……入贅,也是蠻有意思的。
十六娘也算半個知情人,她在一旁懵懵地問:「同姓也可以成親嗎?」她知道南山姊姊原來姓李,裴叔叔本來也該姓李呢。
「這你就不知道啦。你南山姊姊的祖父李崇望是賜姓王,自然與我李家不是一脈了。」李觀白如是說。
十六娘終於解了惑,忙不迭點點頭。
但李觀白卻憂慮起來:「不過往後他們倆的孩子……到底姓什麼吶!」
一句話問懵眾人,十六娘說:「姓李不就好了麼……」
「他二人如今沒一個姓李,給孩子冠個李姓,孩子恐怕要當自己是撿來的了!若姓裴,又太便宜裴家那些傢伙!若姓南,那也太……」
沈鳳閣打斷觀白道:「這是他二人的事了,如今還早,實在不必憂慮得這般遠。」
他話音剛落,小婢就匆匆忙忙跑了來:「醒了醒了,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