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端過托盤上另一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又端著它走到一排書架前,輕笑道:「你這樣美,本宮怎會捨得讓你死。」
又道:「徐師傅,第一課要講什麼呢?」
劉義真看著立在對面書架前那個緋色背影,面無表情道:「在下不才,就教教公主,何為——正衣冠。」
西平笑出聲,轉了身走過來:「本宮怎麼穿,要師傅教嗎?」
說罷她看了看自己隨意散開的長髮,又笑著看向劉義真:「既如此,那就麻煩徐師傅替本宮——挽個發。」
一旁的侍女匆匆跑出門,不時便捧了各色頭飾過來。
西平坐下,劉義真走到那擺滿了頭飾的托盤面前,沉默片刻,只取了一支玉簪。
侍女舉著鏡子站在對面,西平通過銅鏡看著身後劉義真那張死人臉,硬是忍住了笑意。
劉義真也不過是給她挽個最簡單的髮髻罷了,西平心裡冷笑一聲,正衣冠?這是叫我以後不要披頭散髮嗎?
真是既麻煩又討厭的一個師傅。
然劉義真往後退了一步,看著自己挽好的發,神色寡淡地半蹲了下來,扶正了西平腰間隨意系上的厚厚帛帶。
西平屏住了呼吸,隨後又長長嘆出一口氣,不知如何是好。
她猛地回過頭,迎上劉義真那張寡淡的臉,心裡落下一絲不安穩。、
慌忙站起來,抽掉了頭上的玉簪子,扔到了一旁,冷笑一聲:「也不過如此罷了。今天本宮沒有心情聽課,師傅回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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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八】國主召見,劉義真
劉義真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由一宮人領著,步行至這宮外的皇城官舍。
臨了那宮人對劉義真道:「徐師傅,您若能撐到三天之後,便功德圓滿了。」
劉義真也不說話,寡著一張臉合上了門。那宮人自討沒趣地笑了一聲,轉身走了。
待這宮人回到西平寢宮時,和西平講了劉義真的反應,只見西平悶著喝了口茶,又對旁邊的小侍道:「把剛才那支簪子拿來。」
小侍答道:「回公主,那簪子已是摔斷了。」
是麼?西平嘆出聲:「斷了就算了,扔了吧。」
那小侍剛剛要走,卻又被西平喊住:「哎,還是留著罷。」
西平坐了下來,興致索然地臨了一張貼,看這天色已晚,便決定早些休息。
無奈內心煩悶,這一宿不斷地醒來,又再次睡過去。等三更天醒來時,外面紛紛揚揚地飄著雪。
她裹了件外衣,也沒接小侍遞過來的暖抄手,徑直走到窗前,推開了窗子。
夜風裹挾著鵝毛雪花吹進來,這殿內的燭火像是被驚醒了一般忽地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