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真面色上依舊無比鎮定,似是敷衍一般動了動嘴角:「進來罷。」
劉義真給他倒了茶,聽得他問道:「皇兄這一年過得好嗎?」
「何謂好,又何謂不好。」他眼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你是希望我如傳聞所言,死了嗎?」
「皇兄——」
然他話未出口便被劉義真打斷:「若你今夜是來聽我訴苦,那還是請回罷,我無苦可訴。」
「當日徐羨之傅亮等人假借長兄之手將你罷黜至新安,其實我——」
劉義真冷笑一聲:「徐羨之、傅亮和謝晦,此三人既可以殺少帝迎立你為新帝,又有何做不出的呢?待你羽翼豐滿,真不知妄圖專權的這些人——又會有怎樣的作為。」
「皇兄這是在挑撥麼?」劉義隆怎會聽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劉義真勾了嘴角似譏誚般回道:「你心中有數,又何必要我來做這個惡人。」
他又笑了笑:「不早了,你身為國君有諸多不便,還是早些回吧。」
劉義隆嘆聲道:「當真不能如以前一般說話了嗎?你我兄弟之間,怎會到如此地步……你如今身在北朝,是真的過得好嗎?」
「乏善可陳。」劉義真短促地回了他,說罷便站起身要送客。
劉義隆拿起桌上的遮面斗笠,走到門口,又停住腳步,嘆聲道:「多珍重。」
這外面月色如水一般傾瀉下來,透過這紗籠窗紙一點點隨風跳動,桌上的一杯茶早已涼透,劉義真合上了門。
待劉義隆回到宮裡,五更天時醒來,卻聽得有人來報,說北朝使臣遭暗殺,長孫謹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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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烈日炎炎,徐紅枝端了一碗酸梅湯坐在樹下乘涼。
這地方真好啊,有池塘有大樹,還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宮殿施工情況,當監工好無聊啊。
只見阿添興沖沖跑來,手裡拎了一個食盒。
「喲,添添啊,今天給師傅送吃的了?」
「方才保太后賞的,讓我給師傅拿過來。」
阿添在紅枝對面坐下,一邊開食盒,一邊道:「今天西平公主出去了。」
「噢?」徐紅枝表現出了難得的興趣,「她不是裝病裝上癮,連寢宮都不願出的麼?」
「今天是長孫少卿的忌辰,故而——」阿添一看這食盒裡的點心,咽了下口水,「哇,這個我好久沒吃了!」
徐紅枝垮下臉,假意生氣道:「添添,你最近講話很不搭調麼,啊?」
「噢。」阿添應了一聲,「那不是跟師傅學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