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嶷臉色暗了下來,梁玉道:“瞎急。他大哥最關心什麼?幫他大哥做到了呀。我是死了,我放心的不下的事兒,准想別人給我做完。人走了,不掛心爹娘呀?不想妻兒啊?不想留下的那一攤子事兒啊?他呢?淨瞎急了,屁事沒幹。”
桓嶷挨了一棒子!眼都直了,好像真是屁事沒幹的樣子。默默地等梳完了頭,換了衣服,默默地去李淑妃那裡。梁婕妤愁道:“怎麼又不說話了呢?”以前是教他別多說話,現在就恨他不肯開口。
桓嶷這回開口了:“話多的有話多的活法,話少的有話少的活法。”
繞得梁婕妤愣了好一陣兒:“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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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不知道桓嶷是怎麼做的,只知道他們仨到了淑妃那裡,桓嶷跟淑妃道了歉,說是自己思慮不周,但是請淑妃放心,他會處理的。然後梁玉姐妹倆就被留下來跟淑妃說話,桓嶷自己走了!
梁玉知道,這事兒她沒法再插手了,她甚至不能確定桓嶷這麼鬧,究竟是只為了阿鸞、為了仁孝太子,還是除此之外有別的目的要達成。但是,她今天說的這些,都是按照“太子懷念長兄”來的,說出來完全沒有問題。
而且,她想追也追不出去,因為皇帝來了。
桓琚此來,一是安撫淑妃祖孫,讓她們不要擔心,該怎麼著還是怎麼著。又將一本奏疏放到淑妃的面前:“我給阿鸞的,辭什麼辭?天天說雷霆雨露莫非君恩,怎麼給了反而不要了呢?這個,駁了。”
李淑妃等謝了恩,桓琚對梁婕妤道:“這就好,宮裡又不是只有昭陽殿一處,多與妃子們說說話,多走動走動,人就不悶了。”
梁婕妤見了他還是悶,訥訥地應了。
桓琚頗覺無趣,看到梁玉卻很喜歡:“三姨是來看三郎的嗎?”
“是來看姐姐的,家裡才請了先生,毛竹板子都備好了,一準請先生打出個人樣子來。”
桓琚大笑:“也不要打壞了才好——三姨自己的先生呢?”
“在家裡呢。”
“三姨的先生可是姓呂?”
“是呀。”梁玉心裡泛起了嘀咕,這是幹啥?呂娘子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