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度嘆道:“又不是沒爭過。結果呢?”還不是三郎做了太子?
鐵一般的事實面前,凌珍珍被說服了,緊緊攥著蕭度的袖子:“蕭郎,現在可怎麼辦呢?”
“放心,”蕭度對凌珍珍道,“我一定設法按下他!沒有宮外的援手,你姐姐再如何,頂多就是女人的鬥氣,無關大局。凡事只要不鬧到朝廷上來,就不是你死我活的事。到時候,往藩邸一住,依舊是一國太妃,不,是兩國太妃。徐國夫人老了,她還能活幾年呢?沒有她挑唆,豈能不天下太平?珍珍,日後如果你姐姐有什麼舉動,你還是要告訴我的。我一定把那些小人清理掉!這是為了保全你姐姐,免得她闖下無法收拾的禍事。”
凌珍珍肚裡一比劃,蕭度的話很有道理。姐姐的話當然也是有道理的,但是兩個方案一比,姐姐的方案風險太大!比較起來,蕭度的方案就實在多了,風險小,也沒有什麼損失。凌珍珍放下心來,笑了:“還是蕭郎有辦法。”
蕭度也頗有點得意:“為了你,沒有辦法也要想出辦法來。你看,賢妃自入宮之後,一步一步的冊封,大臣們可有反對?皆是因為禮法。禮法之內,賢妃隨意行之,禮法之外,可就不行啦。”
凌珍珍心道,這倒是了,禮法二字,確是要遵行的。
蕭度盤算得忒好,眼見勝劵在握,不免真的輕狂了一點,攬著凌珍珍的肩膀道:“珍珍,你想在什麼時候出嫁?春天好,花兒多,夏天也不錯……”
“呸!”凌珍珍紅著臉啐了他一口,轉身要走。蕭度急追上去將人擁住了,管她直叫神仙。
“神仙”兩個字點扎耳朵,凌珍珍嗔道:“你不說實話!你說梁家那位三姨並不可愛,為何聖人說她不是凡品?你是不是騙我的?我見過了,她可是個美人兒。”
蕭度這個誓發得比剛才那個誓還要真,就差捉只雞來放血了:“皇天后土!你才是我心裡眼裡的美人。至於她,你沒聽說過嗎?她是能提刀追殺親哥哥的人。這也算美人嗎?!”
“什麼?”
蕭度趕緊對凌珍珍道:“她在老家就這樣,來京的船上,我是親耳聽到的,她一刀下去,刀就斫在她哥哥耳朵邊上。第二天去看,地板上的刀印還在呢。”
凌珍珍這輩子還沒聽說過世間竟有這等潑貨,好奇極了:“那是為了什麼?”
蕭度道:“在老家說是嫌棄哥哥賭錢,在船上,就是嫌她哥哥不讀書,把先生都嚇著了。”這最後一句純屬胡扯。
凌珍珍已經信了他,隨口嘆了一句:“什麼先生,這麼倒霉呢?”
“還不就是袁家西鄉房的那個……”蕭度有問必答,半句話說出來又自悔失言。這件事情絕不可以說的,是朱寂輕狂惹的禍。說起來也是跟袁樵結怨了。這是很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