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想了想,道:“旁的不知道,只是有一句話,不當講不當講?”
大長公主看她的眼神像看親閨女:“跟我還有什麼不當講的嗎?”
梁玉本想勸大長公主,別把桓琚當村口的侄兒。後來一想,大長公主家的事兒,跟梁家的事,就不是一回事兒。梁家那是窮人乍富,飄了。大長公主和蕭司空,那是窮人乍富嗎?肯定不是!
話到嘴邊,她改了個說話:“就是覺得,京城的事情變得也太快了。每當我覺得懂了一個道理的時候,就會有新的事情告訴我,道理不是這樣的。”
大長公主隱約覺得這話里有點別的意思,卻又沒大抓得住,“變”?大長公主果斷地道:“放心,這天,還變不了。”
梁玉心道,您還是不懂。又一想,叫一個生下來就是公主的人“退讓”,其難度不是現在自己能夠克服的。就低頭一禮:“承您吉言。”
大長公主一想到凌家就冷笑,對梁玉道:“好孩子,你放心!”
梁玉又意思意思地問候了蕭度,還謝他接梁家上京之恩。大長公主道:“不用理他,叫他好好醒醒子。”看上誰不好,看上凌珍珍,這是眼瘸了吧?!還敢妄想收買衛士逃出去,做他的夢!
梁玉試探地問:“他?”
“小王八蛋過糊塗了,打一頓就好了,”大長公主順口說了一句,“他辦錯了事,就該打!朱寂我也叫他娘的打了他一頓!你放心,我叫他們都封口,不許再嚼舌頭了。”
“哎哎。您辦事,我們再放心不過了。”
說話間,車也修好了,梁玉趕緊告辭:“耽誤了您這麼長時間,怪不好意思的。”
“跟我還客氣?再這麼說,就是拿我當外人啦。”
梁玉忍不住笑了:“不是客氣,我得裝得懂事點兒,下回再登您的門您才能叫我進來呀。”
大長公主也笑了:“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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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出了蕭府,上了車,趕回家去吃飯。車上,呂娘子對她豎起了拇指:“高!”梁玉搖搖頭:“也就這樣了。”大長公主更關心穆士熙而對自身的危險沒有足夠的認識。當然,或許意識到了,只是沒有表現出來。梁玉衷心希望是後者。
呂娘子低聲道:“我選好了一處小宅,前後兩進靠近坊牆。一處小庵也準備好了,就在城外不遠,只是有些破敗。”
梁玉問道:“是上次咱們去過的那一個嗎?”
呂娘子搖頭:“怎麼能是那一個呢?那一個已經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