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跟誰?”
“蕭司空家的二郎。”
哦,原來是他!那就有得說了!凌賢妃不擔心了,凌家跟蕭家,那一定是蕭家做得過分了。她隱蔽地看梁氏姐妹一眼,心道,蕭司空要再出事,你們且有得哭呢。口上還要勸梁玉:“放心,與蕭司空家有什麼,也不算大事兒。攪了梁翁的好事,我叫他明天上門賠禮去——怎麼?蕭二郎親自到了?”
“是,前兩天說要來的,家裡很忙了一陣呢。”
凌賢妃又問了幾句當時的情形,發現問題不大,還能再踩蕭績一腳,日後翻舊帳的時候還能拿來踩梁家——不懷好意,挖坑給凌光跳——頓時放心。也有心情安慰梁玉了,一個勁地說:“三姨放心,我一定給三姨一個說法。”
兩人都是虛情假意。梁玉就是想在這裡等著桓琚過來,再告上一狀,也好看著凌賢妃,別叫她得了消息跟桓琚告黑狀,把梁家也給繞進去。也是表明自己是個普通有點聰明的人而已,沒有太多的城府。
告狀這事,先告的占先機。老家有句俗話,梁玉一直記到現在“打官司不放賴,不如在家踹”。何況,她占理!反正不能給太子惹麻煩。
如她所願,桓琚很快就來了。今天也是爭吵的一天,桓琚漸漸失去了耐心。現在正是各地的地方官進京敘職的時候,讓這麼多的地方官看到朝廷中樞吵作一團,朝廷威嚴何在?!一甩袖,他又走了。
心情不好的時候往昭慶殿裡一坐,不多會兒就好了。今天也是這樣,然而遠遠就聽到哭聲。桓琚皺了皺眉,加快了腳步,到了一看,凌賢妃與梁婕妤正一邊一個安慰梁玉呢。桓琚清清嗓子:“這是怎麼啦?”
凌賢妃盈盈起身,梁玉可沒那麼多的講究,人沒動聲先出來了:“聖人,我又給您丟臉啦!”說完才撐著坐榻站起來。
凌賢妃一句話卡在了嗓子裡,被桓琚搶了先:“出什麼事了?”
梁玉再次搶在凌賢妃前面說話,帶著哭腔,可吐字清清楚楚:“昨晚,阿爹做壽,我在後頭,話說到一半兒,前頭他們就打起來了。凌、凌家大哥把桌兒掀了,要打蕭家二郎,我、我才吃了一道湯呀!就出了這個事兒!”
一個凌、一個蕭,打起來也不稀奇。桓琚覺得梁玉挺倒霉的,難怪她哭。一個小姑娘,琢磨出這個主意來容易麼?現在倒好,又成笑談了。他本就有氣,現在又聽到這不順心的事兒,罵道:“都是不懂事的東西!”蕭家沒人在這裡,他就先把凌賢妃給罵了:“你哥哥是怎麼一回事?他的書都讀到狗肚子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