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先生有何高見呢?”
史志遠道:“如今的形勢,是一群有怨仇的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又怕主人家不高興把他們都趕走,讓誰都吃不上飯,於是桌面上的上半身斟酒布菜言笑晏晏,桌面下的兩條腿就比誰踹得狠。”
“哈哈哈哈。”梁玉笑了,這比喻也太形象了。
“那就掀桌嘛!桌子一抬,把那互相纏在一起幾條腿都露出來,主人家真能把所有人都趕走嗎?他會先把和他愛妾勾勾搭搭的無賴先打死的。”史志遠微微湊近了腦袋。
梁玉毫不猶豫地也往中間轉了轉身,四目相接,梁玉毫不退縮,別說對面是個老鼠精,就是只真老鼠也不能讓她尖叫。
太穩了!史志遠心中一贊,【太子要是有三分像她,我這局就賭對了。】
史志遠小聲說:“把廢杜立凌的後果揭出來。聖人未必想立賢妃,但是不把這層紙揭破,他就永遠要維持現狀,要兄友弟恭,還要賢妃與婕妤親如姐妹。賢妃就永遠會在他的羽翼之下做著寵妃,就永遠會有認不清現實的傻子想借她一步登天。要讓聖人明明白白講出來,他不會立賢妃。總之,盯著聖人就對了。誰說重視就必得是討好呢?”嘖!天真!帝妃二人都天真!
【你他娘的真是個人才!逼皇帝做取捨?這事兒我熟啊!】啥玩兒找凌家的把柄啊、盯著還真觀啊、找凌賢妃的錯處啊,跟老鼠精一比,都是渣渣啊!算個什麼命?找什麼謀害前妻換老婆的證據,跟這主意放一塊兒,梁玉都覺得臉紅。
梁玉跳了起來,轉到史志遠面前端正一拜:“先生大才,受我一拜。”
史志遠含笑等她拜完了,才扶起她來:“鍊師,鍊師,何必多禮?在下是來討口飯吃的。”
“先生這本事,何止值一口飯呢?”
史志遠口裡說著不敢,眼睛卻瞟一瞟呂娘子,心道,你有這本事?鍊師今後的謀主,必是我了。接下來就是幫著鍊師在太子那裡提高地位,然後他就能順理成章的……
呂娘子翻了一個白眼,對梁玉道:“三娘,外面好像有動靜,我去看一看。”
梁玉笑道:“好。”
呂娘子一走,留下樑玉跟史志遠接著談條件。呂娘子與她綁得緊,史志遠是不能與呂娘子一樣對待的。一則男女有別,二則她與史志遠更像是合作。梁玉因為性別這個先天的原因感嘆人才難求的時候,史志遠也因相貌這個先天的缺憾而很難找到願意接納他的人。但是史志遠畢竟是一個男人,他的天地廣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