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看到他就笑了出來:“小先生。”
袁樵從馬上跳下來:“叔玉。”
“在蕭禮手上。”&“屍身在京兆……”
兩人相視一笑,袁樵又跳上馬:“我得走了,坊門要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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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夜裡,梁玉將蕭禮的話翻過來覆過去的仔細回憶。蕭司空她也見過,也許是蕭司空並沒有把她當一回事,給她的印象既不深也不算頂好,但是蕭禮不同。
【蕭家有這樣一個人,大概是不會被一鍋端了。呿,我這會兒還想這個幹什麼呢?我根本不是濫好心,其實是壞心。】梁玉憂鬱地想,結果差點坑了所有人,真要謝謝蕭禮。
次日,書場才布置好,就有京兆府的人登門,客客氣氣地請無塵觀去認領屍體——史志遠死了。
即使已有了心理準備,梁玉心裡還是咯噔一聲——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史志遠死得這麼突然,就像他坑死了穆家車夫一樣。然而梁玉心裡還是有些空落落的,滋味難言。
京兆府的人這麼快找過來乃是因為史志遠長得太有特色了,呂娘子跟他們去認屍,衙役邊走邊小聲說:“我們還以為當時娘子說得簡單會認不出來,沒想到……”呂娘子就說了一個:“肖鼠。”
今天,在一處略偏僻的排污渠里掏出一具屍體來,一桶水澆臉上,對比衙門裡報過走失人口的案子,沒人想起來在外面寫個揭帖讓人領屍,就直接通知了無塵觀。
史志遠已經被清洗乾淨了,老鼠一樣的長相,原本乾瘦的身軀近來吃得略有了些油水,以一種生前絕不曾有過的安靜姿態靜靜躺在那裡。停屍間裡很乾淨,看屍體的老者拿了張填好的屍格來交給呂娘子:“娘子看看,這位……”
“這人與我沒什麼干係,是聘的一個書記。”呂娘子果斷撇清了老者可能說的安慰的話。
老者也鬆了一口氣:“哦,應該是酒醉失足,跌到渠里折斷了脖子。昨天就撈上來啦,收拾了一下,您看這屍首?您要不斂走呢,我們就給收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