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琚在輿圖前伸手點了一圈:“唔,就……邊州刺史好像還沒人做?讓他去那裡吧。他既有治民之能,也不要浪費了。他兒子的事情,就不要再追究了吧。免得倒像是我小心眼兒,故意叫何源整他一樣。我才不是那樣的皇帝呢。”
程為一跟在身邊,聽他這般自言自語,仿佛沒聽到一樣。心想,您不是小心眼的皇帝,何源卻是個小心眼的酷吏啊。
桓琚很快又有了決斷:“京兆就讓……十五郎掛個名吧,他不就衙辦事,京兆的事讓宋奇先管起來。”宋奇的資歷還不夠當京兆尹的,權當磨鍊。皇子掛名兼職京兆尹,也是常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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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梁玉心頭一緊,說書人才開始背新章回,書場還沒開呢,紀申就要走了?
呂娘子勉強開解道:“如今這個氣候不冷不熱,正合適,否則紀公與夫人都有年紀了,長途跋涉怎麼受得了?”
梁玉小聲道:“那咱們去送送?”
呂娘子也是想送的,低聲道:“到時候送的人一定不少……”她們去了,像什麼話呢?
梁玉道:“咱們先一天出城,去莊子上住一陣兒,我尋思著,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他如今算是個‘犯官’,也不能張揚,恐怕帶的東西也不多。咱們給他備幾車?”
“唔,三娘要是有心,準備些實用又不打眼的東西吧。‘犯官’也是官,走官道、宿驛站。難的是路途艱辛與到了之後的水土不服。”
梁玉忽然站了起來:“邊州!我記得還有個誰去了邊州死在那裡了的?他家一定知道情形。”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劉家!”
梁玉與劉家也算有些聯繫,先請劉湘湘代為說項,繼而與劉洛洛見了個面。劉洛洛見面即拿出了一個單子來:“鍊師要問的事情,湘姐都告訴我了,你要知道的都在這裡了。先祖父有手札留下,家父已贈與紀公了。這裡是要準備的東西,我家也還是‘犯官’,不敢公然相贈,鍊師有心,便準備這單子上的東西贈與紀公吧。家父命我轉告鍊師,一定不要讓‘四凶’知道了,別讓他們有機會害到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