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李傑、丁漢的用處便出來了。李傑道:“楊仕達兄弟四人,他居長,下面有三個弟弟。他有子七人,他的二弟仕新有子五人,三弟仕遠亦有子五人,四弟仕廣尚未婚配。楊氏子弟都些些槍棒武藝,不甚讀書。手下又有些兇悍之途,寨中常年有五百壯士的衛隊守衛巡邏。有三個悍匪甘做爪牙,一個是原本楣州楊氏的舊部曲,一個是他招來的遊俠,還有一個他家生奴婢……”
丁漢道:“李兄說的是武,楊仕達手下文士不多,只有一個蘇征。”
袁樵更重視蘇征,問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丁漢有些惋惜地道:“他倒有些才學,小人自認不及。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呀!”
袁樵道:“丁翁試舉一事言之。”
丁漢道:“蘇征曾勸楊仕達,不要居於山下,子弟也不可到山下享樂,他們兄弟四人,絕不可同時下山,寨中須有年長者留守。又說,楊仕達現在向朝廷求土司不妥,不若徐徐圖之。對了,他曾對楊仕達說,若要向朝廷求土司,先將匪寨的牆再壘高三尺,糧食再多屯一倍,壯丁都要操練不能只練五百。”
袁樵肚裡吃了一驚:“則他究竟有多少糧草?牆高几許?有私兵多少?”
三人都搖頭:“這便不知了。”
袁樵道:“這個蘇征又是個什麼來歷?”
三人都遲疑了,又緩緩搖頭。鍾九道:“我曾給他造過一套家具,聽他說過幾句,懷才不遇之類。”
“懷才不遇?他是哪裡人?”
“不知道。”
讀過什麼書也不知道,師從何人也不知道,以前的經歷統統不知道。只知道是個四十歲上下的文士,本事是有一些的。
“做活的時候,常見他拎一壺酒,爬到屋頂上對著月亮一邊喝一邊嘆氣。倒與咱們王司馬的做派有些像。”鍾九說完又自悔失言,畏懼地瞥著袁樵。
袁樵並沒有因他將蘇征與王司馬並列而生氣,只是問:“這個蘇征可有反正之心?”
三人都道:“說不好。”
袁樵道:“他會下山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