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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仕達平了,楣州城的秩序想要恢復如初卻不那麼容易,為了抬高城牆拆了不少屋子。袁樵特別大方,當時梁玉走了,他首先把楊仕達宅子的牆給拆子,磚石滾木不夠用了,就再拆梁玉的,接下來才是拆別人家。沒拆完的部分,留著安放移入城的百姓,百姓們的房子被他給燒了,一時半會兒回不去,梁那宅子索性就不要了——反正當初也是何刺史送的,她也打算臨走再還給州府的。
後院的後門通一條小街,街上也有不少人家,其中一處宅子是楊仕達一個侄子私下置的,查出來之後就罰沒了,袁樵將它作為“補償”發給梁玉,用以安排梁玉帶來的騎士。
梁玉帶上呂娘子等從後門出去,領了幾個騎士縱馬出城。
呂娘子與她並轡而行,雖在馬上還是氣喘吁吁,問道:“三娘,你怎麼跑得這般快?”
梁玉道:“先去看地,回來還有事呢。”
呂娘子道:“還有什麼事?”
“我想見一見蘇征。”
“他?”
“嗯,總覺得他不大簡單。”
呂娘子發了嘲諷的笑聲:“選了楊仕達,就很簡單了。”
梁玉不再與她爭辯,揚鞭一指:“到了。”
分給她的幾十畝地算是比較不錯的田了,周圍的田裡已經有人耕作了,梁玉的田裡也雇了些人在種。梁玉遠遠地跳下馬,留人看馬,步行到上了田梗。田間耕作的人都很忙,都在搶種一季的莊稼。梁玉蹲下來捏了把土,用馬鞭又掘了一回地,起身拍拍手。又往水渠那裡看了一回,發現水渠的情況要更糟糕一點。
楣州的水渠還是當年那位“朱公”在任的時候修的,看得出來當時修得很用心,但是後來的保養卻令人嘆息。這渠有一部分乾渠兩側砌了石塊,保存就比較好,沒有砌石的部分淤積就嚴重。梁玉知道,凡修水渠,用石砌是得下功夫的。大部分的鄉間水渠是就地開挖而已,每年冬天水枯了,官府征徭役去挖一挖。
楣州之前的長官在這方面是瀆職的,疏浚做了,但是極不認真。【現在是春天,正播種的時候,接下來也是得人看著捉蟲除草,到哪裡再征人幹這個?今年又得湊合著幹了。我要的種子也是,等到送了來,怕也過了生長的季節。好在今年免了租賦,楣州能養活自己就能對朝廷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