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樵死命瞪了蘇征一眼,才轉過臉來緊張兮兮地說:“好了,看也看過了,回去吧。”
梁玉:……
袁樵說話算話,揪起人就要走。卻聽蘇征在背後忽然問道:“什麼辦法?!”這些日子他想了許多,除了回憶過往,就是在思考應該如何破局。凡有些傲氣的人,對於困擾自己的難題都會有心結,如果蘇征還能多活些日子,他一定不會開口就問而是自己想。重枷在身的逆賊重犯,說不定明天就死了,死前就要問個明白。
張軌吃了一驚,也想知道有什麼辦法勸得住楊仕達。
袁樵沒好氣地道:“自己想去!”
梁玉真切地體會到袁樵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低低地開口求饒:“疼。”
袁樵手一松,雙臂一圈,將她護著讓她站好,小聲說:“再不帶你到這樣的地方來見兇徒了。”
蘇征還在問:“是什麼辦法?你說!!!”
梁玉慢慢撥開袁樵,認真地對他道:“你想知道?那楊仕達想不想知道呢?他只要想知道,你就能叫他先聽你的,你再帶著他下山來看看,眼見為實。叫他認清現實,多少能緩上一緩,不是麼?”
“又是騙人?”
梁玉翻了個白眼:“什麼叫又?”
蘇征的火氣漸漸起來了,譏諷道:“你兩番見他,都裝作個草包,卻內里藏奸,難道不是騙?”
梁玉道:“謝謝你覺得我不是草包。”
張軌忍不住笑出聲,覺得心疾也好了,又將多次對蘇征說的話再翻出來老生常談:“你不能遠離逆賊倒也罷了,知道他作惡就該設法相勸,如何連勸了……”
梁玉用力咳嗽了一聲:“咳咳!騙什麼騙?由著他作死的實在,你問他要不要!哎,我說你,就知道叨叨。爹娘要辦錯事,做兒女的得攔著,不然也是個不孝。這個事兒是看攔不攔得住,不是看有沒有攔吧?攔得住了,才是為了他們好,攔不住卻叫嚷得誰都知道,那是為自己求個好名聲。凡事不看結果的嗎?”
蘇征被氣得發昏:“我道我為何不得意,原來是不夠狡猾!”
梁玉道:“你挺狡猾的啦。哎我說,你怎麼就會覺得我是個陰險的人呢?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蘇征終於有了一個能回答的問題,冷冷地道:“當面看著你裝得像,可惜我先知道你都做過什麼了!哼!皮相果然能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