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樵因是萬年縣令,比平日還要忙碌,提前十天搬取了鋪蓋住到了萬年縣衙里,為的就是保障東宮娶親地面一切太平。萬年縣令因為地位特殊,雖夠格入宮領宴,卻因職責所在,只能匆匆露一面,又出去到外面維持秩序。
梁玉卻與兩位夫人從頭跟到了尾,只管看熱鬧。遣使、發儀仗到陸府,迎太子妃入宮等等,這些都沒有梁玉什麼事兒,她不過一個看客。桓琚給了蕭禮殊榮,命他為使,領一儀仗至陸府。
東宮那裡,諸公主都等著與太子妃說笑。李淑妃只打發了孫女到東宮慶賀,她帶著兒媳婦在後宮裡主持事務。梁玉將參與進來的人都看在眼裡,臉上笑著,自己卻不多話,也不去評論什麼,穩重異常。
豐邑公主是個活躍的人,與姑姑、妹妹說幾句話,又跑過來說梁玉:“你怎麼也不去看看?”
梁玉笑道:“終於看到三郎娶妻,心中感慨。”
豐邑公主笑道:“想得多了愁事才多,你看看我,萬事不過心最自在啦。”
梁玉道:“情不由已,奈何奈何。”
豐邑公主笑著搖頭:“再過幾天你生日了,咱們樂一樂,包管你就不‘奈何奈何’了。”
梁玉道:“好。”
豐邑公主滿眼促狹,碰了碰梁玉的胳膊,往一邊呶呶嘴:“哎,看,良娣。”
朱良娣一定是今天心情最複雜的人,梁玉道:“別去惹她,咱們將今天的事情平安應付過於就算贏了。”
豐邑公主道:“我是擔心以後,你說,她們倆……”
“咱們只管看三郎,別人還能有三郎與咱們親嗎?”
豐邑公主豎起拇指:“高。”她也就是要問這樣一句話,現在就決定與哪一個交好還有點早,但是不行動又仿佛不對勁。梁玉與桓嶷感情深厚,與她同進退是安全的。
看到朱良娣的不止她們倆,絕大部分人也都與朱良娣態度正常地打了招呼,朱良娣心裡有點苦——她的局面還沒打開,太子妃就來了。
陸氏的儀仗從正門入了東宮,天已擦黑,宮女、宦官穿梭宮殿之間將比平日數量多得多的蠟燭一支一支的點燃。點點燈火之中,新婚夫婦行完了禮,宗室、貴戚中年輕子弟的起鬨聲中,太子妃展露了她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