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姑且不談,」就算沒被告知,相澤消太也能看出青年是個教師臨時工,「以上是第一次開除的理由。但意料之外的事,遭遇了上次挫折,織田咲竟然選擇重考……」
男人的話語很緩慢,像是在斟酌:「同為英雄科教師,我沒有批判帝光教育的立場;儘管未來的變故難以預料,但目前的織田咲,沒有成為英雄的資質。」
夏目貴志遲疑道:「沒有成為英雄的資質……」這句話太殘酷了。
對篤定自己能成為職英的織田咲而言,這句話相當於抹殺她之前所有的努力。
男人咳嗽了兩聲,讓語氣重新變得冷漠而刻板:「雄英負責選拔出具有英雄潛質的孩子,然後培養他們;而不是耗費大量的時間,去慢慢發掘某個孩子的可能性。」
夏目貴志皺著眉頭想了想,認認真真地搖頭拒絕:「這個理由我不接受。阿咲憑藉自己的能力考進雄英,那麼入學就是她應得的獎勵。老師你的說法看起來很有道理,但是不是太刻板了?」
「無論是缺乏可成長的戰鬥實力,不具備成為英雄的意志,還是……」相澤老師頓了頓,皺有些艱難地皺起眉頭,「我希望你能勸說她。」
夏目貴志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道:「老師,你不覺得自己前言不搭後語嗎?」明明是很冷酷很官方的說辭,卻總在最狠的點上說不出來,硬生生卡在一半,死活軟不下來。
相澤消太硬撐著和他對視幾秒,最終頗為尷尬地垂下視線。
見狀,夏目貴志的神色頓時輕鬆了:「嘛嘛,既然大家都是為阿咲好,那麼軟和一點說才比較好啦。有什麼為難的地方不能和學生講,老師們之間還是能互相幫助的!」
相澤消太皺著眉頭沉默半晌,最終還是硬著語氣開口道:「我希望你能勸說——」
「砰————!!!」
寢室的門被一腳踹開,重重撞在牆面上。翠眸的罪魁禍首緩緩收回腿,面無表情看向餐桌旁的兩位教師。
「夏目!夏目!織田咲把門鎖踹——嗚嗚嗚!」偷聽成員之一的威茲曼校長趕緊捂住嚷嚷的貓咪老師,沖房內兩人尷尬微笑。
很明顯這種時候門不是重點啊喂!夏目貴志簡直想捂臉。
青年教師看向臉色冷淡的學生,斟酌道:「阿咲,這件事我們還需要商榷。」
「這位老師,你好。」織田咲僵硬地扯扯嘴角,「你來的目的,是希望夏目老師能『勸說』我放棄成為英雄、從而放棄入學雄英,對嗎?」
相澤消太沉聲:「是。」
「這可和之前不太一樣,好奇怪啊。」翠眸女孩挑眉,語氣譏諷,「一年前的額外考試,不是在我住院期間,就下達了開除決定嗎?」
女孩的聲音十分平靜,連譏誚都是平日調侃的溫和意味——夏目貴志卻本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青年教師嘗試調解:「阿咲,你先別著急。之前開除你的事情,相澤老師已經在和我談了……」
單就這件事來說,雄英也好、阿咲也好,兩邊都不能全然厲辭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