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想為難你一下,」死柄木弔唇邊的笑容逐漸擴大,坐在椅子上的蒼白青年揚起半張臉,赤紅的眼眸中倒映著翠眸女孩沉靜的身影,「但對面這傢伙,的確已經支付了租金。」
俄羅斯青年雙手搭橋,輕輕托著下巴,微笑:「所以,織田同學現在需要說服的對象,就是我了哦。請坐吧。」陀思彬彬有禮地請了請桌邊僅剩的椅子。
綠眼睛的小凶獸在桌邊站定,從運動服的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放在桌子上遞給死柄木弔;織田咲在整個過程中都沒有出聲,連呼吸也輕得像是一時的幻覺。
女孩把右肩的背包摘下來,單手扶住桌子的邊緣,安安靜靜在陀思的右手邊坐下。
「我和死柄木君剛才在聊有關織田同學的事情,」俄羅斯青年的樣貌清秀,高挺的鼻子從側面看去像是月光下閃著光的雪山山峰,「織田同學的話,應該是被選中的【王后】吧?」
披散著紅棕色長髮的王后平靜地對上陀思帶著笑意的視線。
「不會覺得不甘心嗎?」陀思的聲音很慢,宛如優雅的提琴,又有幾分海妖塞壬的詭譎感,「想必你也有所察覺,關於自己被操縱、被推攘著的一切。
「進入帝光也好,進入雄英也好,七王勢力、英雄委員會、Port Mafia,連你信任的班主任,或者說戀人?他身後站著名為『舊宅』的相澤一族——
「所有人都在利用你,都在試圖操縱身為【規則】的你。
「『尊重你的選擇』不過是一個笑話。不管有意還是無意,每個人都在你的身後竊竊私語,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逼迫你走上他們期待的道路,成為身居高位的『王』。」
陀思憐憫地看向默不作聲的小姑娘,「真可憐啊,織田同學。你活著所有的意義,不過是最後成為格林尼治的傀儡,為一個莫名其妙的被強加的任務、玩偶般在權利的漩渦中掙扎。
「第一次,是紅葉狩先生,接著是織田夫人;然後是那隻還沒學會說話的白虎,之後是你自己,現在則是織田作之助……下一個會是誰呢?真可憐啊……未免太令人期待了,不是嗎?」
語調緩慢的青年向織田咲癱出右手,瘦長的手指在應急燈下精緻宛如會發光的玉石:「無償的幫助才是最昂貴的東西,所以,請盡情向我求助,不必客氣。」
綠眼睛的小凶獸沒什麼感情地看著他,眼眸中的光芒明明滅滅。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又好像只是打了個盹的功夫,織田咲伸出自己的左手,輕輕搭在陀思寬大白皙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