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噗——」
血肉被擊碎的聲音融合在風中,平靜如死神漫不經心的揮刀——十束多多良脫力地靠在身後的雜物上,按住胸口半天喘不上氣。
穿著黑色高領毛衣的年輕女性彎腰蹲身,單手按在十束多多良還在滲血的右腿傷口,垂下眼啞聲道:「你不要緊張。放鬆一點。」
我可是剛剛差點被殺掉哎。青年有點想笑,剛笑了一半沒等聲音出來,又被劇痛扯了回去。
所以為什麼要一個人三更半夜跑出來啊。織田咲憂愁地嘆氣,張開右手按住整個傷口:「十束哥,冒犯。可能會不太舒服,但是請你儘量忍住。」你就是作的。
「這可是第一次被女孩子摸大腿呢,」亞麻發色的青年臉上泛著失血和疼痛的蒼白,還是笑嘻嘻地打趣道,「阿咲要負責——疼!」
織田咲手中飄散的綠色光點猛然凝結成刺,有了生命般鑽進不斷滲血的傷口中。
「好了。」翠綠眼眸的少女收回手,把掌心還未乾涸的血液隨意擦在黑色的長靴上,和其上已經開始凝固的血液融為一體。
織田咲起身走了兩步,彎腰撿起掉在一邊的手.槍;然後轉身,神情平和地一腳踩上少年起伏微弱的胸口:「你好,臨時認識一下,我就是織田咲。聽見了就喘兩口。」
十束多多良撐著三腳架挪過來,友好提醒:「那個,他真的還活著嗎?」
「我踢的是胸口,」織田咲滿臉『你在開什麼玩笑』,「又不是腦袋。十束哥,人類是很堅強的生物——啊,你看,他這不是喘了。」
胸口和腦袋哪個更致命,其實還真難說……十束多多良看著銀髮少年血肉模糊、不知道斷沒斷的肩頸部位,陷入沉思。
——沒錯,從天而降的織田少女,一腳懟著持槍少年的胸口把他踢回了欄杆邊。
織田咲那一腳之兇狠難以描述。如果非要十束多多良描述的話,大概是把一把打磨鋒利的剔骨刀狠狠砸進新鮮的排骨里;凶戾的血肉氣息夾雜著碎骨的狼狽,讓人心生恐懼。
翠眸女孩的表情十分平和,就像在人來人往的大馬路上問路一樣,冷靜中帶著斯文有禮:「想必你現在應該清楚你我之間實力的差距,那麼就可以開始正常審訊了。」
自顧自結案沉思,織田咲揪著滿臉血的少年的衣領,讓他靠在身後的欄杆上。翠眸女孩冷靜地張開右手,虛虛按在對方血肉模糊的脖頸處。
綠色的光點逐漸散開,包裹住少年的脖頸;與此同時,少年命懸一線的臉色也逐漸恢復過來。
「首先,」織田咲把槍口懟在他的心口,心平氣和,「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