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還不能鬆手,不要著急。」華美琪試圖去扶她,柳思翊沉音說:「別扶我,我自己來。」
華美琪愣了愣,又是一名不聽話的病人?好,她就看著柳思翊吃苦頭,許多人都以為憑藉意志能夠戰勝□□,真要是這樣還要他們這些醫師做什麼?
柳思翊趴在地上,雙拳緊握,咬牙撐起上半身,想要拖動有些疼痛的右腿,至少挪一挪也好。
可是,腿根本不像自己的,如果不開啟助力器,她沒有任何辦法辦到。
她不信,她不信機器都上了,自己還是站不起來。
「喂,姑娘,倔強是會吃苦頭的。」華美琪見她依然沒有妥協的意思,想幫忙,柳思翊依然沉默不語,不給回應。
她用雙肘撐著地面,拖著有些沉重的下肢向欄杆挪去,摩擦之間肘部皮膚紅了,她還在堅持。
「堅持不是這麼用的。」華美琪淡淡地說道,她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準備怎麼抵抗。
約莫五分鐘,柳思翊終於摸到了欄杆把手,她借力欄杆輔助自己,艱難地站起,可只要把力量灌入下肢,她就要跌倒,最後只能妥協在了復健器的支架上。
「抱歉,華醫師,請繼續吧。」
華美琪驚訝地看著她:「你看起來很累了,不休息休息?」
「不用身體的勞累不算什麼。」
「我是怕你心累。」
柳思翊沒有回答,只是說:「請你繼續吧。」
凌阡毓癱在衛生間,吐完後才覺得好些,她漱了漱口,有氣無力地走出去,感覺自己好像用盡了這輩子的體能和力氣,說話都覺得吃力。
「下次聽不聽話?」
「保證...聽...」她說話還有些斷斷續續,走路有些不穩。
祁沐宛上前扶著她,埋汰了一句:「不見棺材不掉淚!」
凌阡毓低眉淺笑,她能怎麼辦?她能做的只有這些。手腕扭傷算什麼,平時累點算什麼,她身體的辛苦永遠比不了思翊心裡的苦。
「我想去看看思翊。」
「最好別。」
「偷偷的瞄一眼就回來,行不行?」
祁沐宛拗不過她,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無法拒絕凌阡毓,有時候會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本來該是尖牙利齒的老虎,現在溫順得像只小貓。
復健是個辛苦的過程,柳思翊一直在挑戰自己的承受極限,吃了不少苦頭。摔倒幾次再起來,肘部已經擦破皮,華美琪也算閱病人無數了,柳思翊讓她開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