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煞有其事點點頭,笑道:“很是。再關著我,仔細我要瘋了!”
雙安無法,給我尋了件厚重的外衣出來,又細細地交代了一番容易,這才扎了手嘆口氣說道:“我拗不過姑娘,姑娘要去便去吧,只千萬別淋到雨。”
又向容易囑咐:“若見雨要大了,趕緊領著姑娘回來,別貪玩!”
容易笑眯眯地都答應了,便一手挽了我,一手撐起傘來。
外面的空氣不錯,雖然有些潮濕,但好過屋裡那消散不去的藥味兒和沉悶。
容易陪著我在院子裡晃了一圈,又往二房三房的房頭那邊走了一段。漸漸有些累了,容易便指著不遠處的亭子說道:“姑娘再往前走走,我們去那裡坐坐。”
我笑嘆道:“想到一會兒還要走回去,我越發沒勁了!”
容易笑嘻嘻說道:“姑娘若是走不回去了,我背姑娘回去!”
我看一看小丫頭那沒二兩肉的身板,忍不住搖了搖頭,又長嘆了一口氣。
雨霧有些濃,走近了才看見亭子裡還坐了一個人,看身形是個二十多頭的年輕男子,遂有些驚疑。容易也有些吃驚,挽著我的手忽然就收緊了。
那人正坐在亭子上看書,面容倒是有一二分熟悉。
我站在台階下,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過了一會兒,他大概是感覺到我正盯著他打量,抬起頭,循著我的視線看了過來。
我一下就僵住了,直愣愣地站在那裡。
他也猛地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兩步,遲疑著問道:“是小妹麼?”
這回輪到我來猜了:“大哥?”
看他那生硬刀刻般的五官,我不大願意相信他是那個記憶里溫和親切的二哥。
他鬆了一口氣,笑了一下:“果然是小妹啊!”見我仍站在雨里,忙說道:“快進來避避雨啊!一回來就聽說你病了,一直記掛著呢!”
我這才走了進去,向他問了好,說道:“從小就愛生病,也是慣了的。倒是大哥哥回來這麼些天,還沒能到面前問好,確實有些不應該。”
大哥讓我坐,聽了我的話因說道:“你們畢竟女孩子家,我們住在外面,到底來往不大方便。前幾日畹華來見過我了,我看見他越發出息了,便很寬慰了。”
這話聽得我很不是滋味,只是還沒傻到去和他辯駁,便笑一笑不再多言。
大哥見我不答話,便一旁坐了,仍去看他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