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飲之事,我無從插手,但說起詩文,不由地我心頭生出主意來。
略略琢磨,寫出一篇《秋獵賦》來,寫完後反覆讀了兩遍,刪改了一些字樣,便拿出裁好的宣紙來謄寫了一份,用梅花式樣的信箋裝好了。
仍覺不足。
我想了想,問盈盈:“可知道二哥喜歡吃什麼?”
盈盈也想了一想,搖搖頭:“這個到不清楚了。問的都是跟出去的小廝們,誰來還留心這些個!”
我“唔”了一聲,深知那些小廝都是些粗心大意不著調的野小子,便想算了,容易卻湊了過來,笑道:“姑娘問二爺喜歡吃什麼是為了哪般?”
我笑道:“二哥哥回來這麼久了,還沒去問好,有些過意不去。想著明天早上去的,可又不好空手,總得帶點什麼才好。你說是不是?”
盈盈先笑了:“自家的兄妹,姑娘這麼生分做什麼?”
容易“去”了她一聲,笑了:“你就是沒心沒肺的!”拉了我的手笑道:“姑娘不過是為了表示親熱之意,跟貴重沒有關係。依我說,姑娘要是能自己做點什麼帶過去,倒比外面買的親香得多不是?”
她說得有道理,可我能做什麼呢?
白蘇給大哥二哥各做了一雙鞋,畹華去向兩位哥哥問好的時候幫她帶過去了。她那鞋子做得十分精巧,大嫂二嫂都誇讚的不行,我麼,自問沒這個本事,還是不要東施效顰的好。
除去女工,還能親手做什麼?
到底盈盈腦袋活泛,搖頭晃腦笑道:“姑娘有什麼好發愁的?上次我幫姑娘做了桂花糖糕,這回換一樣做就是了!”
我拍手笑道:“這個主意好!”
容易也笑了:“姑娘還說要心意呢!盡挑簡單的來!難道不是又叫盈盈做好了你給包上?”
我往她身上不輕不重拍了一下,笑道:“死丫頭,就你話多!”
轉頭就去攛掇盈盈做點心。
盈盈似乎看出我這次認真要交好二哥,抑或不過是她心血來潮想要擺弄一番,竟做出了五色的點心來,我在一旁看著她做,偶爾插上兩手,也就當做是親力親為的了。
做好後,容易尋出一個海棠式樣的食盒來,讓我用油紙包了點心放在食盒裡擺好。看上去,果然十分可人心意。
次日早上到上房問過好用過早飯,我便打發容易回去取那食盒,自己先慢悠悠地往三房那邊去。
其實我拿不準這一遭到底會如何。小時候的情分委實單薄,更何況我們家女兒一向多,二哥有沒有親近過她們也未可知,當年寵我,是不是也就圖個樂子,都不好說。
容易的腳程快,不多時便追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