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門一腳踏進亭中,手指尖剛剛碰到柳媚的手,就聽一聲驚呼,石屹已站了起來,瞪眼:“白c白”身前的酒盞杯碟被撞翻了也顧不得。
他那“白”字剛說完,就聽得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眼睜睜,他身邊的林琰已把手中的一盞酒杯給捏了個粉碎!
“公堅,你醉了。”林琰的另一隻手摁在石屹的肩上,硬生生將他摁了回去,聲音聽上去有說不出的生硬不快,“坐下喝杯茶醒醒酒。”
石屹望著柳青門,臉色慘白慘白的,一時間恍若見了鬼。
“怎麼我一來,你們反倒沉默了?”容佩只當不見,對郭氏笑道,“莫非是不歡迎我?”
郭氏急忙賠笑道:“不敢不敢,容公子說笑了!”
容佩輕笑一聲,轉向柳青門:“不然就是你從前得罪過石大公子?”
柳青門搖頭一笑。
容佩似笑非笑望一眼石屹與林琰,說道:“雖然你以為不曾得罪過石大公子,但難保你無心有過錯失。今天是個好日子,不妨就請他原諒了你,大家兩廂無事才好!”
就見柳青門從婢女手中接過一杯倒好的酒水,緩步移向石屹那一桌,親自地把酒杯送到石屹面前,莞爾笑道:“石大公子,今天是我和姐姐的好日子,請你賞臉飲了這杯。過去若有得罪之處,還請都原諒了罷!”
她不來說這一番話倒也罷了,就見得石屹渾身犯了瘧疾似的篩糠起來,連話也說不利索了:“你c你,我c我”
他這裡“你”c“我”還沒理清楚,就看見柳青門手中的酒杯已被林琰端了去,對了嘴唇,一言不發,仰頭喝了個乾乾淨淨!
柳青門的笑容僵了一僵,復又斟了一杯,卻不送到石屹面前,自己仰頭喝盡了,笑了起來:“林公子,你這不像是喝酒,倒像是要和我玩命。我身無長物,唯有這條命還值點錢,若是公子看得上,倒願意舍了出來,和公子盡力的拼一拼。”
林琰瞪著她,幾乎要把她瞪出個洞來。
柳青門似難以承受,緩緩側過臉去。
燭燈之間,她一副紅石榴的耳墜不住地前後晃動著,幾乎要把林琰的雙目晃得失明。
潘茂端不知從何處插了過來,笑道:“崇謹,你是怎麼了?今天是青門小姐”
林琰手一抬,止了潘茂端的話,他緊緊盯著柳青門問道:“敢問小姐,這‘柳青門’三個字是出自何處?”
柳青門的手難以察覺的一抖,她擠出笑來:“自然是妾的父親姓柳,又給起了‘青門’二字,林公子何必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