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庸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多言。
百香樓二層的一間包廂里,暖香靄靄。
除了柳青門與美英,在座間的,還有淑椒院的香芷c孟玉,琪鄭樓的鄭薄姬c鄭秋禾姊妹,其餘坐著的,皆都是來建鄴遊歷的公子貴族,與容佩上下幾許年紀,都是正值青春的歲數。
容佩做東,又兼他平素從不親近女色,難得來參與這種宴會,一時他們便湊著熱鬧的都來向他敬酒,又都偷偷的要看柳青門。
“容九哥哥,你雅量,慢飲我這杯吧!”一個淡綠色衣裳的年輕公子湊了過來,向容佩笑著說道。他天生一副好麵皮,那眼中透著幾分俏生生的靈動,很是招人喜歡。
容佩不知從哪兒抽出扇子,不輕不重點在那年輕公子的手腕上,笑道:“冕旭,幾時來的建鄴?怎麼不知道先來告訴我一聲?”
那年輕公子嘿嘿的笑著,並不答話。
容佩便指了他對柳青門笑道:“你認認,這是我們常一處的裡頭,最小的那個,姓宮,單名辰,表字冕旭。他啊,可是有個有意思的妙人呢!”
宮辰向著柳青門靦腆一笑:“容九哥哥過獎了,不敢當,不敢當!”
柳青門掩唇一笑:“敢問宮少,家裡是不是出過好幾位宰相監國?”
宮辰一愣,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容佩反手在他的頭上拍了一下,笑道:“蠢材!她笑話你的名字呢!你別理她,越理越得意!”
宮辰的臉一下就有些泛紅了。
柳青門莞爾笑道:“這可不能怪我,我聽了宮少的名字,覺得很有意思,這才白問了一句。”她伸過手,從宮辰的手中拿走了他端著的那本酒,送到鼻尖嗅了一嗅,贊一句好酒,仰頭喝盡了。
她眼媚如斯,笑道:“宮少,若有得罪,我就拿方才那杯酒向你抵罪了,啊!”
宮辰急忙縮回手,瞥一眼容佩,火燒屁股一樣逃走了。
柳青門望著宮辰落荒而逃的背影,放聲大笑起來。
她的笑聲引來眾人的側目,連彈琴的孟玉亦停了下來,怔怔望向她。
香芷坐起身,賠笑道:“姐姐,是為了什麼如此發笑?”
柳青門擺了擺手,笑得越發不可自已。
席間一個青年公子站了起來,說道:“聽說柳小姐是墨闋閣柳媚的妹妹,柳媚清音漫歌,我自中原都有所耳聞。柳小姐既是柳媚的妹妹,想來歌喉也一定不會差,今天夜色溶溶,還想請柳小姐為我等清歌一首,方不負今宵之良辰。”
柳青門慢慢住了笑,定定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