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一定送到,”歲行舟眉眼溫柔,溫聲感慨,“你們這倆姑娘啊,好像永遠長大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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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遠方朋友的音訊與禮物,趙蕎心情大好,翌日起了個大早。
她到賀淵那裡時天才麻麻亮。聽中慶說賀淵進膳廳坐下準備吃早飯,她索性就自己過去了。
“反正昨日不請自來也沒被他轟出去,今日索性就得寸進尺地蹭個飯吧。”她邊走邊笑,嘀嘀咕咕像是說來給自己鼓勁的。
跟在她旁邊的中慶也笑:“二姑娘想哪裡去了,七爺怎麼會將您轟出去。早上還吩咐午飯得備好菜,今日要留您用飯的。”
趙蕎驚訝瞥向中慶:“他這是,一覺睡醒想起我來了?”
“怕是沒想起的,”中慶歉意地耷拉了嘴角,“昨日下午陛下派人送來了嘉獎封賞,還派了七爺在金雲內衛的一位下屬同僚來為他答疑解惑。他倆還有韓太醫在正廳關著門說了一個多時辰,據說是將他忘記的這一年裡所有事都捋過了,他還是什麼也沒想起來。”
趙蕎有些擔心:“那,他聽了過往那些事,有沒有像上回那樣頭疼?”
“沒上回那麼嚴重,就是臉色有點發青,躺會兒就緩過了。”
說話間已到了膳廳門口,趙蕎對中慶頷首致謝後,獨自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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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蕎繞過屏風的瞬間,正低頭喝粥的賀淵倏地抬眼看過來,有些意外地怔住了。
“你以為進來的是中慶?”她將雙手背在身後,笑眼彎彎地走過去,“我請他去幫我拿碗筷,打算蹭你一碗粥喝。”
當她提到“粥”,賀淵像是如夢初醒,眼裡似有狼狽的惱色一閃而過。
接著,他似乎後知後覺想起什麼事,有些古怪地以掌蓋住了自己面前那盛粥的甜白瓷盅。
“你做什麼?”趙蕎不解。
賀淵呆了呆,似乎也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古怪的動作。
“沒什麼,”他狀似若無其事地收回手,不自在地清清嗓子,“你今日來得早些。”
“起早了,一時也沒旁的事,就早點過來看看你。”
趙蕎頗有點欣慰地想,氣氛雖然還是尷尬,但至少沒有昨日那麼嚴重了。
落座後,她隨意瞥了眼他的那盅粥:“梅花粥啊……”
話音未落,賀淵從耳朵紅到脖子根:“就剛好當季而已!廚房非要做這個!”
語氣特別斬釘截鐵,像是在強調什麼。
“呃,對,是正當季沒錯,”趙蕎一頭霧水地覷他,“你臉紅什麼?”
賀淵垂眸,重新拿小匙舀了一勺粥:“粥太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