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便一副“食不言”的架勢專心進食,再不肯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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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後,賀淵主動請趙蕎與他去書房,說是有話要談。
趙蕎自是不會拒絕的。
進了賀淵的書房,兩人隔桌而坐。中慶帶人上了茶果後就退了出去。
桌上有一瓶梅枝,幽幽冷香若有似無飄在鼻端,沁人心脾。
趙蕎雙手捧了茶盞,認真看著對面的賀淵:“要談什麼?”
想起中慶說昨日內衛有人來幫他捋過之前的事,趙蕎隱約能猜到他要與自己談什麼了。
他大概已做好足夠的準備,要直面與她之間的僵局。
賀淵也目光鄭重地回望她:“中慶大約已經告訴你了?昨日內衛來了人,告訴了我過去一年裡的事。”
來的那名金雲內衛叫孫青,兩年前就跟在賀淵麾下。
這人選顯然是有人精心斟酌過的,這樣就不怕賀淵不記得或覺不熟悉而有所顧忌。
兩人一問一答,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賀淵總算將丟失的那段記憶大致補完。
趙蕎端起茶盞淺啜一口:“你聽完後可有不適?或者,有沒有想起什麼?”
“稍稍頭疼了一陣,但沒想起什麼,”賀淵抿了抿唇,“聽了孫青說的那些,我就像看了份卷宗記檔。”
了解了“之前發生過這些”,卻完全沒有“我曾身在其中”的實感。
包括造成他受傷的那場惡戰。不過就是二十幾天前的事,他卻毫無印象。
“韓太醫說,我可能隨時會想起來,也有可能永遠想不起來。”
賀淵頓了頓,見趙蕎垂下眼睫藏住眼中所有情緒,胸臆間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來回撕扯。
他原計劃是留她一道吃午飯,過後再說這些事。可她提早來了,所以他臨時改變了計劃。
總歸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早說早了為好。
“你和我的事,這幾日我也問過中慶他們。雖他們知道的也不多,但我聽了之後的感覺,其實與昨日聽內衛下屬說那些公務上的事,差不多。我不記得你,沒法像你記憶里那樣待你,對你不公平。若長久這樣尷尬拖著耽誤你,平白受了你的好,這不合適。”
賀淵一鼓作將自己考慮了整夜的事說完後,撇過臉看向窗外。不忍直視她眼裡的失望與脆弱。
昨夜他反覆斟酌過許多。雖他不討厭她,可是……
這姑娘在他印象里就是個需敬而遠之的人,兩人脾氣秉性、行事做派全不對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