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你不識字?‘殺人滅口’這四個字認得?”
“那就是個說法!吵架你還摳字眼?毛病,”惱火的趙蕎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滾滾滾,跟你說話我自個兒就能原地燃起來。難怪你平日不愛與人說話。就你這討嫌的嘴,話多容易挨揍!”
語畢旋身,踏著重重的大步往前走, 頭也不回地吼道:“要不是我的人打不過你,就該將你扔瀅江里餵王八!既這麼愛跟,有本事你跟一輩子!”
偏生後面那人腿比她長,慢條斯理三兩步就跟了上來,冷冷淡淡還嘴:“這可是你說的。跟一輩子就……你這是去哪兒?”
“茅房,”趙蕎回頭睨他,笑得惡劣又挑釁,“你跟啊!不跟不是人。”
“你個……小流氓!”
看著那張英俊面龐霎時從冷冰冰變成紅通通,她總算知道該怎麼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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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約莫睡過去大半個時辰,趙蕎醒來已是正申時。
賀淵的那件披風已沒蓋在她頭上,而是規規整整蓋在她身上,與她自己那件披風兩相重疊。
她坐起來,低垂眼眸看著披風上的織紋,輕笑一聲。
做夢這種事真的有些不講道理。
她都有日子沒功夫去想與賀淵之間的事了,回憶卻突然入夢。
當初兩人相看兩厭,誰都不肯好好說人話,就這麼著最後還能走到一起,實在叫人啼笑皆非。
可偏就在了解了對方不為旁人所知的另一面,情生意動後,他又什麼都忘了……哎,或許就是所謂造化弄人吧。
眼下她也不知該不該強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旁側遞來一個水囊,趙蕎愣了愣,接過的同時扭頭看去。
賀淵低聲道:“方才我出去站了會兒,看到船家老大手臂上那個印記,是個古體的‘巫’字。”
趙蕎抿了一口清水,點點頭,若有所思。
不知在她睡著時賀淵又對韓靈說過些什麼,韓靈湊過來對她再三保證,之後再不會對她的任何決策指手畫腳,也不會給她拖後腿。
這對她來說自是很好的事。
收拾齊整打算去找船家老大時,賀淵從後扯了扯她的衣袖。
“怎麼了?”趙蕎回眸,疑惑蹙眉。
“我拿走了你的荷囊,”他喉間滾了滾,稍頓後,神色有些冷硬,“防你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