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你仗義,我也不會棄你不顧,答應過行雲會照應你的,”趙蕎想了想,“這樣吧,今日我先探探陛下與帝君的口風。若有機會,我先求個特赦金令,到時或許能派上用場。”
“如此甚好。你瞧,你不被牽連,能幫我的還多些,不是嗎?”
“我得走了。結香和鮮于蔻她們,我還是給你留在這兒。你這幾日終究得有人照料著才行。吃的喝的也別省,算我的。”
“好。”歲行舟知她進內城太晚不好,也不與她爭辯耽誤她時間,痛快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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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熱,今日宮宴設在承露殿的玉液池附近。
玉液池中的荷花開得正好,泛舟其間倒也賞心悅目。
昭寧帝心情不錯,站在三層寶船最頂一層,憑欄迎風,與一眾臣屬有說有笑。
她領兵出身的,在武官、武將面前素來會多幾分親近隨意,這讓那十幾個初次面聖的內衛暗樁心中踏實不少。
年紀最小的吳桐膽子大些,笑嘻嘻問道:“陛下,這寶船很威風,做戰船都好使吧?”
“戰船可不能這麼簡單,”昭寧帝意氣風發一揚手,“得有艦載火炮,還得……”
另一頭,耳聰目明的帝君蘇放忍笑,對身旁的信王趙澈嘀咕:“還不都是你家老三早前同她說過的構想,這會兒拿出來與人顯擺,跟她會造戰船似的。”
信王府三公子趙渭已在上個月隨少府匠作司的人出京,去找合適籌辦專改良新式火炮的地點,臨行前面見昭寧帝,對她闡述了許多關於新式武器與重型戰艦的構想。
趙澈笑笑:“有本事當陛下面說去。按《聖政》開篇條款,雖天家夫婦共執江山,可你終究低人半頭。任你是帝君陛下,背後說皇帝陛下小話也是不合規矩的。小心我家徐御史成為彈劾帝君陛下的千古第一人。”
因趙蕎晚到,信王妃徐靜書這做長嫂的便留在案上等她,沒有跟著上船來。
“你個懼內的告密仔!說話越來越像你家徐御史了!”蘇放鄙視輕哼,冷笑威脅,“你家徐御史這會兒可沒在船上,若她知道了,明日你府上就會收到帝君陛下親賜的側妃一名。”
帝君蘇放較信王趙澈年長,但兩人習武師出同門,都是執金吾慕隨的弟子,背著人說起話來向來沒什麼規矩約束的。
“多謝帝君陛下厚愛,受之有愧,免了吧,”趙澈敬謝不敏地擺擺手,抬眼望天,換了個話題,“咦,不知阿蕎到了沒?”
“說起這個,她怎麼回事?進內城赴宴竟還敢晚到。”蘇放佯怒。
趙澈笑笑:“帝君見諒。她就是個重情義的性子,有個朋友似乎病了好些天,之前她天天叫人送湯送粥也沒見好,今早帶了一名家醫過府去探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