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蕎微怔,接著就頭疼起來:“你被誰欺負,關我什麼事?”
“那我笑我的,又關你什麼事?”賀淵含糊哼了一聲。
趙蕎被噎住,轉頭瞪他。
賀淵也扭頭看過來,堪堪與她四目相接。淡聲里隱有笑意:“有求於人還這麼兇巴巴?”
他噙笑的眼眸似乎洞悉了一切,這讓趙蕎驚得整個人都繃緊了:“你……你怎麼……我沒……”
趙二姑娘也有言不及義還打磕巴的時候,當真是說出去都沒人敢信。
“方才你的眼睛同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賀淵有些得意地揚了眉梢。
什麼亂七八糟的?!
趙蕎很想送他一對大白眼,奈何此刻心中緊張忐忑,不確定他究竟是歪打正著,還是當真猜到了什麼。
“說什麼了?我自己都怎麼不知道?”
“那時你用眼神對我說,”賀淵抿了抿唇邊笑弧,“大禍臨頭了,逸之哥哥救我。”
趙蕎雙頰立時燒透,忍無可忍地照他小腿踹了一腳:“我呸你的呸!有病早治,不要隨時發瘋!”
個鬼的“逸之哥哥”!這傢伙從松原回來後,到底學了些什麼污七八糟的東西?!
簡直越來越像……
她的那個賀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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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趙蕎的花拳繡腿,賀淵不閃不避地受下,笑得開懷又縱容。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怕被陛下與帝君知曉?先前見你臉色都嚇白了。”
趙蕎不吭聲,垂眸望著鞋尖上隨著腳步輕晃的流蘇,心煩意亂,腦子裡一片空白,半個主意都絞不出來。
其實,請賀淵幫忙遮掩,說玉龍佩是他前幾日還她的,將今日場面混過去,這是最簡單直接的法子。
趙蕎知道,只要自己此刻開口,賀淵是定會答應的,甚至不會問她為什麼。
可這樣一來,就真將他給拖下水了。
若將來歲行舟面聖自首時繞不開玉龍佩,那賀淵今日這一句假話就會成為欺君的鐵證。
“阿蕎,”賀淵輕嘆一聲,拉住她的手在玉液池邊停下腳步,“若我要查你與歲行舟近來在搞什麼鬼,一定能查到。可我想,那樣大約會讓你生氣,所以我沒那麼做。”
近來這幾日他都跟在她身邊,目光總圍著她打轉,對於她時常流露出的坐立不安,豈會半點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