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蕎整個人都懵了,可每每她要開口發問卻總被人打斷。
臨了賀淵更是撈了她放在自己的馬背上,兩人同乘一騎就直直往泉山去了。
身後呼啦啦跟著一隊皇城司衛戍。
風馳電掣般的策馬行進中,趙蕎扭頭,大聲問:“賀淵,這到底怎麼回……咳咳咳……”
吃了滿嘴的風。
賀淵面無表情將她往自己懷中一按:“閉嘴,現在不高興理你。”
你以為我就很高興理你?!
若不是被奔馳間的疾風堵住嘴,趙蕎真的要當場咆哮了。
*****
到了信王府位於泉山的別業已近黃昏。
賀淵率先躍身下馬後,神情平板卻動作溫柔地將趙蕎抱了下來。
她雲裡霧裡地隨他擺布,站定後才驚見阮結香與賀淵的家侍中慶都立在院中,兩人臉上雙雙寫著“我也不太懂發生了什麼”。
“賀……”
“只要在泉山之內,你愛去哪兒都行。若你試圖擅離泉山,皇城司衛戍會將你抓回來,”賀淵似是疲憊至極,嗓音啞得厲害,“歲行舟那件事,陛下什麼都知道了。歲行舟午後已啟程前往東境,內衛右統領孟翱親自帶人‘護送’的,不必擔心。是信王殿下指名讓我在此看管你的。若還有什麼旁的疑問,待我明日睡醒來你再問。”
語畢,宛如回到自家一般,隨中慶上了二樓去。
這座別業在修建時就很搞怪,所有可以住人的房間是連在一處的環形“排樓”,二樓是主人們來時住的地方。
趙蕎喜好熱鬧,以往來時總是住居中那一間,這樣方便她跑出來和住在左右的家人磕閒牙。
而賀淵就直接進了她常住的那間房隔壁。
“什麼啊?”趙蕎是真的暈頭轉向,搭上阮結香遞來的手臂,“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在這裡?歲行舟怎麼又去了東境?”
“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我最多就比您早來半個時辰,”阮結香也是暈乎乎的模樣,“今早我與鮮于大夫還有留在歲大人宅中照應的那幾個人,不知怎的全睡沉了,將近午時才醒。之後就來了內城傳令官和皇城司衛戍的人,直接將我拎上泉山來。鮮于大夫則被‘聖諭臨時徵召’,也沒說去哪兒,反正就給帶走了。”
聽起來很像是:歲行舟糊弄她說後天一起進內城面聖自首,結果卻還是不想連累她。今早用什麼法子弄暈了所有人,然後自己獨自去面聖?!
可是,以他那不高不低的官銜,也不能抬腳往內城去就被允見駕啊!
而且,有沒有誰來解釋一下,陛下臨時徵召鮮于蔻那個三腳貓大夫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