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
“是灃南賀氏糖莊的漿果糖做的啊!!我聞到味兒了!”沐霽晴羨慕到破音,口水狂飆。
冰鑒中有冰塊蒸騰起的泠泠白霧,所有細節都活靈活現的糖果園林在那白霧環繞下如夢似幻。
糖甜與果香混合交駁的甜酸滋味淡淡飄來,使人不住齒頰生津,胸腔里仿佛有百爪撓心。
灃南賀氏的糖莊有許多前朝古方,制出的所有糖果中最有名的就是“五彩漿果糖球”。
漿果或滋味可口的植物碾汁上色,好吃又好看,在鎬京城的孩子們中間已風靡好些年。
而眼前這個還不是糖球,是一!整!座!各色漿果糖做的大園子!
別說小孩子,大人都忍不住羨慕起來。
“賀大人,這東西在賀家的糖果鋪子能買到一模一樣的嗎?”
“是要訂做的吧?”
“貴嗎?”
“娘啊!我也想要這麼大一座糖做的漂亮園子!”
面對眾人此起彼伏的問題,賀淵淡聲應道:“抱歉,我家糖莊不賣這個。全天下就只這一座。”
趙蕎還在發愣。
有人開始嗷嗷叫:“為什麼啊?為什麼只有一座!”
賀淵道:“五月里有個人喝了摘星釀醉迷糊了,說了很多話。她說,小時很想有一座糖做的房子,可以在裡頭打滾,高興了就咬一口,把隔壁小孩兒都饞哭。”
全天下就這麼一座,莫說隔壁小孩兒,包管能將滿鎬京城的小孩兒都饞哭。
別家小孩兒哭沒哭不好說,反正趙蕎是有點想哭的。
原來,那日在泉山別業中,賀淵神神秘秘躲在書房畫了大半天,是為她準備這樣一個禮物。
一個別人都沒有的禮物。
一個她小時候異想天開的禮物。
連她自己都不記得的醉話,賀淵卻仔仔細細放在了心上。
他沒有直接送給她,而是讓她風風光光憑自己的本事贏來,再縱容她在別人面前痛快炫耀。
這個人啊,從來都這樣縱著她。
不管她的要求或念想在旁人看來有多荒謬,有多可笑,他都會鄭重對待。而且,通常她所求不過“一”,他卻總會出其不意地給到“百”,真真是慣到了骨子裡。
趙蕎揉揉發燙的眼,淚中帶笑,環視著周圍一張張羨慕的臉,像小時幻想過無數次那樣,以熊孩子特有的幼稚囂張叉腰——
“哭!都給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