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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兩日,日日如此。
宋青實在忍不住地嘀咕,“她日日搬張椅子坐在那屋檐下,不就是為了監視咱們嗎?”
周旻不語,灰刀在他手上靈活地挑、抹、敲、刮。
周旻遵守當初的契約,不再追根問底,也叮囑了宋青和三兒不多嘴,倒是在翌日,吳姝就搬了把椅子,天天坐在屋檐下,要麼看書,要麼發呆,要麼看他們在幹活。
吳姝不是真挑刺,周旻他們干他們的,吳姝自己看自己的,兩方互不干涉,只偶爾阿蘭會跟他們說一兩句話。
可畢竟前面有不愉快,即使井水不犯河水,仍讓人渾身不舒服,這頭一個,便是宋青。
宋青:“有意思嗎?這樣盯著看,能看出一朵花來?”
三兒給他搬來石塊,“小青哥,你別說那麼多,二哥叫我們專心幹活,你就當她不存在好了。”
宋青:“不存在?怎麼可能,這無處不在冷冰冰的一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你,盯得你毛骨悚然,你能當她不存在?”說著還用兩隻手指比劃著名自己的眼睛。
三兒:“......”
宋青挨近周旻,“二哥,你說她是不是擔心咱們發現這地底下埋著黃金啥的?你瞧她那樣,分明就是緊張了,盯著咱們幹活嘛!”
周旻嚴厲地掃了他一眼。
宋青趕緊移開了臉,“我知道我知道,不說了。”可說完又不死心地挨得更近,“她跟咱們不愉快,他是不是怕咱們給她使絆子?”
周旻一愣,這使絆子的意思,是他們干匠人里的陰損事,主家太過囂張跋扈,或苛刻或虐待匠人,匠人懷恨在心,會在房子裡家具里下咒啥的,讓主家生活不順。
具體怎麼弄,周旻也不懂,不過聽一些前輩們講,有些被下咒了的人家,怪病、破財甚至家破人亡的都有,玄乎得很。
周旻抬了一下眉,剛好撞到吳姝投過來的眼神,筆直得好像木工里的墨尺,周旻一愣!
宋青:“二哥你看,她真的在看你啊!對,她看得最多的人便是你。嘖嘖,莫非真瞧上你了不成......哎喲!”
宋青被周旻踩了一腳,住了聲,回頭見周旻一臉的無動於衷,換了個話題,“以前也沒見過這個吳娘子,不知她這樣的行事,怪得很,不然我當初也不會應得那麼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