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一直住在十里鎮的東南邊,家裡除了分家時跟著他出來的一個老僕人,就再沒其他人。
吳姝在以前曾問過亡夫吳睿,問吳景為什麼不成家。吳睿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由,管好你自己就行。
那時吳姝被這話嗆得差點噎死。
此刻,吳景家門前。
半舊的院門前,貼著一對紅紙黑字的對聯,聯上的字龍飛鳳舞。吳姝竟一時認不全這些字,心道必是吳景本人所寫,他畫符畫多了,連字都寫得像畫符。
敲了幾次門,才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來嘞!”
開門正是吳景身邊的老僕人,知道吳姝的來意,他擺手道:“大爺不在家,族長叫他到京辦事了。”
吳姝詫異:“進京了?不是馬上就春耕大祭祀了嗎,走得這麼突然?”
老僕道:“昨天早上才出發去了,說是臨時有事,具體什麼事,我也不太清楚,實在對不住娘子。”
人不在家那也不是他的錯,只是吳姝頗感詫異,還有幾天的光景就春耕了,有多大的事非要吳景現在進京?
吳姝叫阿蘭把帶來的禮物給老僕,並囑咐:若吳景什麼時候回來,煩請告知一聲。
老僕收了東西,應下後,吳姝才帶著阿蘭離開。
路過菜市,瞧見有鮮綠的蔬菜,吳姝買了些。又見新鮮得活蹦亂跳的活魚,想著周旻他們挺喜歡吃魚的,便撿了一條大條的上稱。
過稱的時候,不知是魚跳躍時,濺出來的水帶出了腥氣,還是想到了魚肉的味道,吳姝竟覺得有些胸悶。
旁邊那買魚的人還在自誇:“這魚新鮮下鍋,油炸,清蒸都好吃......”
可她感覺一點有不好......噁心。
猛的,一個不好的預感在吳姝的腦海中炸開,眼花絢爛,耳鳴嗡嗡,根本就聽不清別人說什麼,只匆匆給了銀子走人。
阿蘭提著大魚,攆在吳姝的後面,“娘子,不是這條路。”
不!她暫時不去周旻哪裡了,吳景的事暫且放一放,她要去找大夫!
可急急走到藥堂,吳姝卻突然停了下來。心中有個聲音告誡她:這也不能進!
這裡,她也不能進,起碼現在人來人往的大白日,她不能進去就診。
阿蘭在後面趕得火急火燎,“娘子,我們是要去買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