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拜託你了。」
身後,蕭鳴已經擰開衛生間的門,裴歡匆匆掛斷了電話。
這個冬天,似乎格外漫長而寒冷。
蕭鳴和文工團解除了人事關係,沒去電視台,也沒有像林海澄、嚴軒那樣簽了千山,她從文工團取出自己的檔案交給人才市場,成了名副其實的自由職業。
或者叫,下崗待業。
文工團沒有讓他們立刻搬走,她只把自己的工作站和一些衣服搬到裴歡家裡,開始貓冬。
臨走那天,安瀾把她送到門口,問她下一步的打算。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穆肯定有什麼難言之隱,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了,我可以拿人格擔保。」
安瀾已經從穆旻天那聽了個大概,當他某天晚上喝到極限,給她打來電話,含混不清地述說了事情的經過,問她,他該怎麼辦。
「已經13天了,安瀾,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追回來了。」
安瀾的口氣,像是在嘲弄他的沒出息。
「怎麼追?我連她的人影都見不著……」
「自己想辦法。我說老穆,你那麼聰明的一個人,還會被這點問題難倒嗎?有這把自己灌得爛醉的功夫,怎麼不去動腦子想想,怎麼創造機會見到她?」
穆旻天沒再說話,也可能是已經昏死過去,安瀾不清楚自己最後說得話他聽見了沒有。
此刻看著蕭鳴瘦削的小臉,安瀾知道,她的日子一定不會比老穆好過多少。
「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有些事,我過不了自己這關。」
「姐還是那句話,日久見人心。如果你願意再給老穆多一點時間,你就會知道我所說不假。」
看著蕭鳴拖著箱子離開文工團的背影,安瀾不清楚自己說得話,她聽進去了沒有。
因為工作沒著落,蕭鳴近期都沒有去大伯家,大伯母幾次打電話來,她只推說忙。
「鳴鳴啊,你是不是和旻天吵架了?」大伯母的聲音尖而脆,帶著一萬個不放心。
那邊,隱約能聽見大伯說話的聲音:年輕人自己的事,你管那麼多幹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