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仰,被她發現了病根兒,頓時萬分愧疚,喃喃說:“我的腦袋這麼厲害……都腫了?”
於是又摸又揉還帶吹,皇帝已經慌得不知怎麼辦才好了。那久曠的去處被她調動起前所未有的熱情來,他氣息紊亂,面紅耳赤,這是帝王生涯多年從未遇見過的變故,他沒有經驗,慌不擇路。
其實應當阻止的,可是他沒有,他可恥地享受著這種迷亂又震撼的欲望,甚至感到激情澎湃。這個女人他好喜歡,且不久之後就要當他的皇后了,就算有些親密的舉動也沒什麼,橫豎他會負責的。她的手壓在上頭,他壓住了她的手。她不明所以,抬起一雙醉眼看他,以為他疼得厲害,撅起嘴唇,隔著衣料又吹了兩口。
這麼下去,別不是要在這裡幸了她吧!賊心一旦滋長,他就開始有計劃地尋找能夠容兩人躺下的地方。身後船艙兩掖有坐板,中間船腹空蕩蕩,雖然條件艱苦了些,但也充滿野趣不是嗎?只是這麼做,會不會卑鄙了些?他又開始猶豫,攏住她脊背的手,在那纖細的柳腰處慢慢游移,她每次看向他,他都有種罪惡感,仿佛在誘騙無知的孩子,雖然她覺得自己是白娘娘。
“你知道我是誰麼?”皇帝艱難地問。
她的回答堅定如一,“法海。”
皇帝覺得腦瓜子疼,“法海是和尚,和尚沒有頭髮,我有。”他牽起垂落的髮絲沖她搖了搖,“所以我不是法海,我是許仙。”
她眨了眨眼,開始消化這個問題,在她的印象里,許仙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但皇帝興致很高昂,他孜孜不倦誘哄著:“你不是要找兒子嗎,兒子在朕這裡,朕……給你好不好?”
本以為她會說好的,真的以為她會說好,誰知她哭起來,連喊帶叫:“姐夫,我終於找到你了,我是小青啊!”皇帝的一腔熱情被兜頭一盆冷水澆滅了,悵然看著天上孤月,欲哭無淚。
“你是故意的吧?”他自言自語,“齊嚶鳴,你真是壞到骨子裡了,朕從未見過比你更狡詐的女人!”
她的臉頰在他腿根上又滾了兩下,沒有搭理他,不久之後鼾聲復起。皇帝重重嘆息,受折磨的只有他一個人,她的夢裡一定充滿了崑崙仙草和陣陣藥香。
突然砰地一聲,有一線光點直衝雲霄,然後在高空炸開絢爛的花,一片片,一叢叢,此起彼伏,把湖面都照亮了。這是萬壽節為慶祝皇上壽誕的禮花,皇帝不由悵然,皇祖母她們好興致啊,就算他不在,她們歌照唱舞照跳,半點也沒有耽誤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