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眉筆,瞧了一眼還在緊蹙著眉頭的丫頭,笑了笑,“對付這種人,當然不能指望一擊即中,要像螞蟻啃堤,一口,一口的啃,一樣,一樣罪名羅織下來,到最後皇后娘娘不但保不了他,第一個容不下他的,就是皇后娘娘。”
“得了,快點把簡嬪給本宮打發走,晚些時候皇上就要過來了。是死是活那是她的事兒,本宮管不著。”
皇上要過來景仁宮?忍釉竟不知道這事兒!定是她出去的時候常齊遞了消息過來,難怪呢,娘娘今日打扮得這般美艷照人,忍釉咯咯笑道:“原來皇上想娘娘了!”
諴妃嗔怪地瞧了她一眼,但面上也是含著笑意,“這過了年,本宮就滿四十了。說起來,皇上倒是還來看望本宮,但侍寢卻是許久不曾有了。”
“娘娘保養得宜,奴婢瞧著,也不過三十多歲而已。”忍釉贊道:“還是常齊辦事得力,娘娘前些日子才稍稍透露了點意思,他便辦的這樣妥當,皇上隔天就翻了您的牌子,可見呀,他對娘娘您是盡心盡力。”
話音未落,景徐匆匆走進了來,躬身稟道:“娘娘,常齊在殿外候著呢,他說有事要求見娘娘。”
諴妃皺眉,這時候,他來景仁宮做什麼!糊塗呀。
“算了,讓他進來罷。”
景徐“嗻”了一聲便迅速退了出去,不一會兒,連帶著常齊一同進了正殿內。
常齊一進門瞧著便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他見了諴妃,二話沒說便撲通跪下了,告罪道:“稟娘娘,皇上,皇上的聖駕這會兒、到儲秀宮去了。”
“什麼?”
忍釉在旁驚道:“明明是景仁宮侍寢,怎的皇上會擺駕儲秀宮?莫非皇上翻了牌子又改了聖心,這要傳了出去,不是折咱們娘娘的臉嗎,常齊!你是怎麼給娘娘辦事的!”
諴妃雖未有隻言片語,可隔著一丈遠,常齊都能覺察出主子身上發散的寒意。
“不是呀,娘娘,奴才真的冤枉呀!皇上晚膳時分確實已經翻了您的綠頭牌,還說著好久未單獨跟娘娘您說話,要親自來景仁宮坐坐,這都是奴才親耳聽到的,否則奴才就是有一百個腦袋,又怎敢輕易來知會娘娘您呀!”
“都是鄂囉哩從中作梗,他前番在養心殿得罪了皇上,得罪了皇后,還差點惹得帝後離心。鄂囉哩為求自保,延禧宮的一被趕出養心殿,他便拼了命的力圖挽回,天天在皇上跟前提皇后娘娘,皇上本就仁德,經不得他一再進言,這不,聽聞皇后娘娘一直鬱鬱寡歡,近日不思飲食,就轉念擺駕去看望了皇后娘娘,說是改日再來景仁宮看娘娘您。”